什麼東西？

　　破財！

　　許辛苑瞬間正襟危坐：「我今天哪兒也不去。」

　　血光之災就算了，破財可不行，絕對不行。

　　「那我先出門了，這兩天可能要在研究所。有可能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。」許星出門之前，和父母報備。

　　許辛苑想了想，又拿出一袋子東西給他：「你帶著去給大家分了吃！」

　　「這是什麼？」

　　「龍眼。」

　　許星看著一大麻袋龍眼，擰著眉問：「就這麼點嗎？上次你可是弄了萬斤的。」

　　「上次有時間，這次是順路，那能一樣嗎？」許辛苑才不會跟兒子說，這是她多出了一毛錢，從人家果農手裡搶來的呢。

　　「媽媽，下次您可以稍微多停留一下。嶺南新鮮的水果，在這邊至少能翻上百倍。」許星掏出一個賬本，遞過去給許辛苑，「上次我托特管局的人去南邊，幫我帶的貨，還給了人家一百塊的好處費。」

　　許辛苑瞪眼：「什麼？一百塊？」

　　許辛苑腸子都悔青了。

　　早知道這麼貴，她就應該自己帶，反正也不費事。

　　「你等著，過幾天還會去的，等我給你多帶點這個回來。我聽說，最好吃的那個荔枝，叫什麼桂味，剛下來。我馬上就過去，有多少我買多少。」

　　「賣的東西五五分。」

　　許星可不敢說什麼四六，媽媽會炸毛的。

　　許辛苑心裡還在糾結那一百塊錢：「這可是兩個月的工資啊！這錢真好賺。」

　　晚上，許辛苑睡不著了。

　　她坐起身說：「我還是出去一趟吧。有個專家回去探親了，我過幾天就回來，我正好過去多買點那邊的水果。」

　　黎響捨不得她走，知道不讓她去，這個年她都過不好。

　　「你把那邊好吃的各種水果，都買點過來。特別是隻能摘下來就吃的那些，更是要多買點回來。這樣，能賣出天價。」

　　「你說的對。」

　　許辛苑掏出本子和筆，把黎響說的話寫下來。

　　那模樣跟黎曦一模一樣。

　　他可愛的女兒已經長大了，都要成大姑娘了。

　　再過幾年，就跟辛苑一樣，出落的亭亭玉立。

　　他卻會在一年又一年中變老。

　　「本來說好了，想跟你一起四處走走。現在卻要被迫回來。」黎響心裡很內疚。

　　許辛苑卻不覺得這有什麼。

　　「怪你太有才華了。被那些狗東西盯上。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是怎麼想的？難道全人類一起強大不好嗎？非要爭一個第一？再者說，咱們種花家的人，從來不欺負人。也就是那些喜歡搞個人英雄主義的人，喜歡霸淩別人的人，才喜歡搞堆裡，真沒趣！殺了人才，對他們有什麼好處？」

　　「全球變暖能改變嗎？」

　　「呵！」

　　「等到世界末日了，他們也會自私地隻想逃跑，不管其他人。」

　　「哼！」

　　「我瞧不起那些洋鬼子！」

　　黎響：「……」

　　媳婦說的還怪有意思的。

　　「早點睡吧，明兒去單位。早點過去那邊，早點回來。祝我們的辛苑，能賺的盆滿缽滿。」

　　「那當然。」

　　許辛苑美滋滋地閉上眼，幸福感爆棚。

　　「還有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

　　許辛苑扭頭，睜開眼看他。

　　黎響說：「嘗嘗，買好的，不要怕花錢。便宜的也可以買，咱們賣給尋常的百姓。」

　　「我會分類的，我跟兒子多要幾個乾坤袋，到時候分開裝。」

　　許辛苑湊過去，親親黎響：「沒有你可我怎麼辦呀！響響。」

　　黎響：「……」

　　許辛苑被黎響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，笑夠了才躺回去睡覺。睡熟沒多久，她像一隻小狗一樣，一下滾到黎響懷裡，黎響很自然的攤開手臂，把人摟在懷中。

　　天亮了。

　　黎響做了西紅柿濃湯，裡面放的蝦滑。

　　酸酸甜甜的，味道極好。

　　這是許辛苑最愛。

　　「那邊很熱，你可能會沒什麼胃口。我做了點，放在這裡，你吃不下飯，就稍微喝點。還有，這是酸梅湯，你沒事兒喝點。我還凍了冰塊，放在這個保溫桶裡。你想喝點冰的，就放上兩塊冰。」

　　黎響還準備了很多其他吃的東西，就怕許辛苑路上缺吃少喝。

　　許辛苑叼著新鮮出爐的牛肉包，喝著愛心冰豆漿，聽著黎響啰裡啰嗦的各種叮囑，眼底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。

　　她真的很喜歡黎響，超愛。

　　喜歡黎響叮囑自己的樣子，喜歡他擔心緊張自己的樣子，更喜歡他滿心都是自己的樣子。

　　不論以後，他對自己的感情變不變，至少此刻他們是真心的。

　　她隻珍惜現在，不用想以後。

　　黎響用了一個多小時，終於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，就這他還覺得不夠，還在想看看什麼東西沒準備好。

　　「我就是出去五天。最多一星期。我回來的時候坐飛機，去的時候也坐飛機。根本不累的。」

　　黎響嘆氣，轉身把人抱在懷裡，下巴抵在她的頸窩：「我捨不得你。」

　　「就跟你去出差一樣。」

　　「那也捨不得。」

　　許星走到大門口，又默默地轉身離開。

　　今天早上，他就不該回家，隨便找個地方，吃點飯也行，不吃去研究所也行。實在不行，回自己的實驗室也可以，沒有必要回家。

　　察覺到兒子離開，許辛苑仰著頭問黎響：「要不我們來一發再走？」

　　「算了，你過去很辛苦，還是別折騰你了。等你回來再說。我現在送你去機場。」黎響把東西都給許辛苑裝好。

　　拿著車鑰匙出門。

　　許辛苑坐在副駕座上，扭頭看著專註開車的男人。

　　真好看！

　　是她的人呢。

　　想想就開心。

　　「黎響，如果你是我，我是你。我死了你會忘記我嗎？」許辛苑心血來潮地問。

　　這是一個送命題。

　　黎響靜靜地思考了一下，搖頭：「不會。」

　　他沒辦法解釋原因。

　　他隻知道，自己不會變心。

　　「哪怕是萬年後，我也不會忘記你。」

　　黎響發現許辛苑不能理解，在她的心裡，萬年和一年沒區別。

　　「隻要你一年沒忘記我，我就很高興了。人家有老太太十六歲結婚，哪怕三四十歲，二嫁之後，還會惦記以前的男人的。到死都沒忘了那個人。」

　　「我不會忘了你。」

　　許辛苑靠在椅背上：「那我也不會忘了你。」

　　「好，不要忘了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