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知道我厲害就行！哼，你怕了吧？」

　　許辛苑人都不行了，還敢嘴欠兒，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多招人。

　　「恩，怕死了。」

　　黎響撐起身，又親了她一口才起來。

　　許辛苑翻了個身，也跟著坐起來，鎖骨暴露在空氣中，上面星星點點，全都是黎響的印章。她挑釁地看著黎響，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，伸著脖子，擡起腳故意踩著他的大腿。

　　「黎響，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坐實驗室的。你看你的大腿，硬得跟一塊大石頭似的，都是肌肉。其他人看上去，可比你文弱多了。」

　　許辛苑湊過去，還用手捏了捏，仔細地感受一下。

　　「真的，和我的不一樣。」

　　她抓著黎響的手，讓黎響自己抓一下看看。

　　黎響哪能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軟軟的，香香的。媳婦讓他幹什麼，他就老老實實幹什麼，絕對不會惹媳婦不高興。

　　「恩，確實不一樣。」

　　「你怎麼練的？」許辛苑很好奇，「難道你在研究所，還鍛煉？」

　　「就這麼想知道？」

　　黎響頓了下，湊過去問她。

　　「我不能知道嗎？」

　　「能。」

　　許辛苑催促：「那你快說。」

　　「等我一下。」

　　黎響拿著保溫杯出去，把爐子上的壺拎起來，往保溫杯裡續水。水壺裡的水溫度沒那麼高，大概就是五十五度左右，倒進杯子裡，剛好可以喝。

　　他一邊喝著，一邊往裡走。

　　「我也想喝。」

　　許辛苑也渴了。

　　黎響早有準備，把茶缸遞給她，裡面是白開水，溫度適中。許辛苑接過來就能喝。

　　兩人喝了水。

　　黎響慢悠悠地放下杯子。

　　「我來展示給你看。」

　　「什麼啊？」

　　許辛苑皺眉，就發現自己被黎響抱了起來。

　　他力氣很大很大，比普通人的力氣大不少。她下意識纏住他的腰，摟著他的脖子，防止自己掉下去。過了一會兒，她才發現，他抱得很穩，很牢固。

　　「辛苑，我現在不年輕了。是不是體力也不如從前了？你最近似乎每次結束，都生龍活虎的。今天這麼說，是我沒表現好，沒讓你滿意嗎？」

　　黎響靠近她，薄唇蹭著她的耳朵，溫熱的呼吸撒在肌膚上，許辛苑有點聽不懂他在說什麼。

　　「我挺滿意的。」

　　許辛苑嘴上說著滿意，身體卻很誠實。

　　黎響眸子一暗：「真的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，真的不能再真了。」許辛苑知道黎響要去上班，趴在他肩膀上，絲毫沒察覺到危險，還晃著腳欠欠地說，「雖然我對你滿意，但你也不能驕傲自滿。我的體力恢復的很快的，這點程度，根本算不得什麼。你現在年紀大了，身體一年不如一年。還是不要太拚命的好，不然我以後就一口肉都吃不上了。」

　　「別擔心。」

　　黎響安慰她。

　　許辛苑惆悵地說：「我怎麼能不擔心呢？你都老了呀！」

　　「嘶~」

　　黎響咬住她的肩膀，許辛苑猝不及防地皺起眉：「你咬我！」

　　「那你也咬回來。」

　　黎響把她放在桌上，不等許辛苑低頭，他就欺身上前。他總是來的這麼猝不及防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，含糊不清地說：「寶寶別怕，不會讓你吃素的。」

　　許辛苑聞言，渾身一哆嗦，張口咬下去，打算先給自己續個命。

　　這男人的體力怎麼就變得這麼好了？

　　許辛苑想不通，也不理解，卻很爽。

　　她感覺天靈蓋都快要飛起來了。

　　假期結束。

　　許辛苑手指頭都擡不起來，目送黎響離開，把頭埋在被子裡，睡得昏天暗地。

　　睜開眼送他離開，已經是她對黎響深沉的愛了。

　　「送你們去學校。」

　　黎響拎著孩子往外走。

　　三胞胎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，許成均大清早把孩子們送過來，又出差了。最近老許壓力很大，每天都忙著給閨女賺錢，就怕賺錢的速度跟不上死亡的速度，讓女兒窮困潦倒的過上幾千年。

　　想想就覺得罪過。

　　「到了學校，不能和小朋友們打架，也不能拿小朋友的東西。想要什麼，回來跟爸爸說，爸爸會給你們買。」黎響騎著車子，把孩子們送到學校門口。

　　他拿出三張伍元的紙幣，分別遞給三個孩子：「這是你們這個月的夥食費。想吃什麼就買什麼。花完了，提前跟說。不可以再占別的小同學的便宜。」

　　三胞胎喜滋滋地接過錢，高高興興地說：「謝謝爸爸。」

　　「別捨不得花，我知道你們存了錢。你們現在存這點錢，沒什麼意義。錢生錢才會迅速積累財富。存錢，隻會苦了自己。」

　　三胞胎：「……」

　　爸爸果然什麼都知道。

　　黎響騎車子離開，三胞胎也往學校裡走。

　　曲雲飛比三胞胎來的早，看到三胞胎，他激動地說：「你們想好做什麼賺錢了嗎？」

　　「賣包子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

　　曲雲飛小腦袋都不夠用了。

　　「你們之前單子上寫的也沒有賣包子的事情啊？」

　　許辰掰著手指頭跟他算賬：「這個不賺錢。賣包子賺錢。三鮮包子，兩分錢一個。」

　　「賣包子可以呀，但是包子誰做誰去賣？」曲雲飛這問題一下子就問到了重點。

　　幾個孩子面面相覷。

　　現在不能開店，得偷偷摸摸的去賣。

　　誰去賣又是個問題。

　　「先看看吧。」

　　這一看，就看了兩年。

　　恢復高考，所有學校的氣氛都不一樣了。

　　一不小心跳到六年級的三胞胎，跟累成傻狗才追上來的曲雲飛再次成了同學，成了學校老師們嘴裡的話題人物。

　　別看他們三個年紀小，個頭可不小。

　　並不比六年級的同學矮多少。

　　四個小傢夥坐在一起，面前放著報紙。

　　「看到沒？這裡有人成了萬元戶。他們去南方進貨，一次就賺了不少錢。」

　　許辰的眼睛亮晶晶。

　　曲雲飛也呼吸加重：「我去進貨！」

　　「一起去！正好放暑假，我媽媽忽然開竅，被我爸爸帶到研究所去了，說是三個月都不回來。他們給我們留了錢，讓我們自己照顧自己。」許辰看到報紙的瞬間就計劃好了。

　　黎曦瞅了眼躍躍欲試的曲雲飛：「你別激動了，你奶奶不可能讓你去的。」

　　曲雲飛委屈巴巴地看了眼黎曦：「我能去的。」

　　「哦。」

　　黎曦才不關心他能不能去，天塌了，有哥哥頂著。

　　根本不用她來操心。

　　黎曦趴在桌上，打個哈欠，眯著眼睛看向窗外的陽光，真想躺到外面曬曬日光浴。

　　唔~

　　還能曬曬背。

　　媽媽說，這叫天灸。

　　舒服的很。

　　就是不能在外面隨便曬，不雅觀。

　　要不……回家？

　　三個男孩兒討論的風生水起，黎曦趴在桌上就睡覺。

　　不知不覺還睡著了。

　　曲雲飛特意把聲音放輕，盡量不打擾黎曦睡覺。

　　許星倒是好脾氣的配合，唯獨許辰撇嘴，妹妹那耳朵，就是不說話坐在她身邊呼吸，對她來說都如雷聲陣陣。

　　他瞅了眼小心翼翼的曲雲飛。

　　算了！

　　還是別跟這個傻子說了。

　　「你要是行的話，咱們後天晚上出發。差不多七天能到地方。你確定要跟我們一起去？可要想好了，別到時候你們家的人又跑到我們家去鬧事。」

　　許辰講話很不客氣。

　　醜話說在前面，比事發之後鬧的難看要好。

　　曲雲飛鼓著臉頰說：「你們放心。」

　　當天下午，學校徹底放假。

　　曲雲飛回到家裡，曲老太太正在家裡忙活著做飯，看到小孫子回來，就招呼曲雲飛去洗臉洗手然後過來吃飯。

　　曲雲飛幫忙端菜。

　　今天就他們倆吃飯，其他人都是下午班，晚上不回來吃飯。

　　老太太怕曲雲飛餓著，總是會在其他人不回來的時候，提前做飯。曲雲飛進家，飯菜也剛好做好。

　　「奶奶。」

　　曲雲飛應該喊姥姥的，可是不知為啥，這個沒改口。

　　「有事？」曲老太太也不是老糊塗。

　　曲雲飛放下筷子，一本正經地說：「我想出去走走，想去南邊看看。」

　　「南邊？」

　　曲老太太沒當回事，以為小孩子想去郊區玩玩。

　　「嗯，南方現在發展的十分迅速，很多港城人都去了那邊。我想過去看看，萬一有人能有我媽媽的消息呢。」曲雲飛說話的時候，一直在偷偷觀察曲老太太的神色。

　　曲老太太確實被驚著了。

　　她擰著眉，看著眼前的小孩兒，許久都沒有說話。

　　這孩子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問題，就很心平氣和的接受了。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，不重要一樣。

　　曲老太太夜裡，偷偷地嘆了很多氣。

　　不管大女兒付出了什麼，才能安全的把孩子送回來，可這個孩子，沒見過大女兒，沒在大女兒身邊長大，終究對大女兒不親近。

　　現在她聽到這孩子的話，才恍然明白，這小子不是沒把親生母親放在心上。他隻是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，沒讓任何人知道。

　　「我讓你小姨請假跟你一起去，你一個小孩子……」

　　「奶奶，我和我的同學一起去。」曲雲飛打斷曲老太太的話，認真地跟曲老太太說，「小姨工作很忙，再說，她處對象，要是跟我去南邊，呆了一段時間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動。她好不容易找到對象，還是算了。我雖然還是個小孩子，可我長的比同齡小孩兒高，而且我們還不是一個人，是四個人。你知道的，我們班級許辰不怕蛇，許星腦子最聰明，黎曦力氣最大。他們還跟著家裡的長輩學了拳腳功夫。我們出門，比跟著大人一起去還要安全。許辰的爸爸在那邊有房子。我們這次過去，就住在他們家裡。順便看看，玩玩，過幾天就能回來。」

　　曲老太太本來想嚴辭訓斥這孩子。

　　可是這孩子的眼神太堅定，講話也十分有條理，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兒，曲老太太才恍然發現，自己的小孫孫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。

　　他像他的親生母親一樣，很優秀。

　　那麼勇敢，善於闖蕩。

　　「你要是出了什麼事……」曲老太太心裡明白，可還是不放心這孩子自己出去。

　　曲雲飛說：「奶奶，總有一天，我會離開的。我會像我媽媽一樣，張開翅膀，去遨遊九天。她有責任，身負著重任，沒辦法回來。可我不一樣，我隻是出去看看，很快我就會回來的。」

　　曲老太太還能說什麼，隻能千叮嚀，萬囑咐。

　　等到了三個孩子出發的那天，她把孩子們送到車站，看到四個小孩兒竟然上了卧鋪車廂，瞬間不說話了。

　　卧鋪車廂那是有本事的人才能拿得到的。

　　裡面的人比硬座車廂的人要好的多。

　　硬座車廂還會出現小偷，人販子之類的，卧鋪車廂的安全係數可高的很。

　　這些都是她大閨女跟她說的。

　　現在曲老太太把這些話，原原本本的告訴小孫孫，目送小孫孫乘坐的火車離開。

　　「奶奶，你快回去吧！」

　　曲雲飛站在過道上，朝著曲老太太揮揮手。

　　許辰也大聲說：「曲奶奶，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曲雲飛，把他毫髮無損的帶回來的。」

　　火車開動。

　　幾個孩子躺在最好的卧鋪車廂裡，誰也說話。

　　過了一會兒，幾個孩子很興奮。

　　「咱們到了那邊，一定要好的看。看看什麼東西，能賣的出去。」許辰開口。

　　曲雲飛跟著說：「女同志的東西好賣。」

　　「怎麼說？」黎曦好奇地問。

　　曲雲飛笑著看了眼黎曦的包問：「你看看你的包，一個人比我們三個人的還要大。你裡面都裝的什麼？」

　　「還能是什麼？當然是我的衣服啊。」黎曦理所當然的語氣，讓三個小男生沉默了。

　　很好！

　　就買女同志用的東西。

　　火車咣當咣當的開動，時不時還會嗚嗚嗚地響。

　　幾個孩子開始還很興奮。

　　後來就開始睡覺。

　　四個孩子輪著睡，曲雲飛也不例外。

　　就這樣，七天後，他們下了火車，更換汽車，才來到一個小村子。說是村子，其實到處都是工廠。工廠很破舊，看著也不規範，跟他們之前看到過的大廠，迥然不同。

　　可就是這麼多條件不算太好的小廠子裡，他們淘到了很多寶貝。

　　黎曦的眼光十分挑剔。

　　她選的衣服款式，圍巾款式，還有帽子和發卡等等，全都被幾個小孩兒給包圓了。

　　四個小孩兒不是自己來的，身邊還跟著一個少了一根手指的中年男人。男人的皮膚黝黑，身形單薄，那雙眼睛卻猶如一把利劍，讓人不敢小覷。

　　「陳叔叔，就這些了。」

　　陳本生點頭，一言不發的開始驗貨，讓人把貨物都裝到車上。

　　十幾天下來。

　　幾個小孩兒，買的東西，讓陳本生都驚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