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回七零,不做棄婦

第1168章 大傻春

  石碾有著落了,錢大娘又操心起別的事情來,「不知道國鋼廠那邊每天要多少豆腐?咱能供上嗎?」

  這可是費了閨女的人情,好不容易才接下的訂單,背後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呢,到時候若是不能如數供應上,不是讓人家高科長難做嗎?

  「不行,慶春你明天把你舅媽和舅舅也接來,誰閑著就接誰來,咱們家是領頭的,得給隊長兜住底。」錢大娘說道。

  為了掙錢,不落於人後,村裡社員做過豆腐,沒做過豆腐的;做的好,做的壞的,全都拍著胸脯表示能完成任務,扯嘴皮子一個比一個厲害。

  眼下一切都才剛開始,誰好誰孬還看不出來,錢大娘可不放心就這麼丟開手。

  開玩笑,村裡社員做不好豆腐大不了不掙這份錢,回去還能種地。

  人高科長可是為大溪溝村做了擔保的,到時候豆腐供應不上,丟的可是小妹的臉,壞的是人高科長的名聲。

  不說別的,自己娘家哥哥嫂子手藝好,人實在,是肯定信得過的,至少不會偷奸耍滑,以次充好。

  這就能省心不少了。

  「你們爺三個忙著做模具,丟不開手,家裡就我們三個婦女可忙不過來,我嫂子跟哥哥來了能搭把手,我們也鬆快一些。」

  做豆腐是苦活兒,其中磨豆腐更要耐心和力氣,不用老伴兒說,都丟給家裡的女同志錢木匠也捨不得。

  他當下便點頭,讓兒子慶春先別幹了,去收拾出兩間屋子來準備安頓大舅哥和嫂子們,做好常住的準備。

  鎬頭村那邊最近小動作不斷,估計也想幹副業,隻是人心不齊,一直沒搞起來。

  既然如此,閑著也是閑著,不如讓娘家人先來大溪溝村做豆腐,那邊也一大家子人要養呢,能掙點兒是點兒。

  錢大娘這樣想著,心裡美滋滋的,她覺得自己給娘家哥嫂找了個好活計,有些得意。

  第二天一早。

  囫圇吃了一碗漿水麵條暖暖胃,錢慶春兄妹輕裝上陣,先上老梁家去借騾子。

  要擱以前,騾子這種牲畜是不準社員私人飼養的,就是現在放開了,整個大溪溝村也隻有老梁家養了兩頭。

  一是價高,大多數社員買不起;二是怕養不活,再給養死咯。

  好在這兩點老梁家都不佔,人乾的就是獸醫,專醫四條腿兒滿地跑的,養兩頭騾子還不是手拿把掐。

  兄妹倆裝了一袋小米來借騾子,到的時候天剛亮,院子裡卻隻有梁凱在寫大字,沒見大人。

  「娘~」梁凱一見秦小妹就沒骨頭,親親熱熱的喊了一嗓子,一頭紮進她懷裡。

  對旁邊杵著的錢慶春就冷淡多了,喊了一聲:「舅舅。」扭頭又纏著秦小妹。

  「娘!你已經三天沒來看我了,看!我會寫你的名字了!」說著梁凱就撿起小木棍兒,在地上歪歪扭扭畫出「錢昀夏」三個字,像模像樣的。

  這三個字筆劃不少,他寫的吃力,但很認真。

  當了爹的錢慶春越看這小蘿蔔頭越有意思,進屋把小米擱下又回過來,纏著非讓梁凱也寫一寫自己的名字。

  起先梁凱並不樂意,還是錢慶春摸出兜裡的兩塊冰糖當潤筆費,他才勉為其難擡手,隻是依舊一臉嫌棄。

  秦小妹也湊過去看,她認識的字不少,梁凱一邊寫她一邊念,「大、傻、春····大傻春?」

  「誒!這是個啥?」小錢同志羞的大喊,「誰教你的!是不是梁老二!個殺千刀的!這不是壞我名聲嗎?」

  到底誰壞誰名聲?可憐梁平甚至都不在家,平白無故就背了個鍋。

  打心底裡疑惑舅舅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聒噪,梁凱翻了個白眼兒,緩緩嘆了口氣,突然一臉正色道:「就是因為舅舅總這樣咋咋呼呼的,村裡那幫小孩兒才叫你大傻春呢,不過我不會這麼叫的,這樣太沒禮貌了。」

  他讀過書,知道道理,老師也說給別人起外號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。

  即便那人的大名叫狗剩,也應該尊重理解。

  嘲笑別人的人最不如人。

  實在很難不喜歡上樑凱這個「老氣橫秋」的小孩兒,聽他一本正經訓話的錢慶春也不惱,即便寫的大傻春不中聽,也還是把冰糖給了他。

  「你爺爺奶奶呢?咋一大早家裡就沒人哩?」還要趕去姥姥家,錢慶春沒再耍寶,說起正事。

  嘴裡被塞了顆大冰糖,梁凱說話有些不利索,「爺爺奶奶排隊磨豆去了,我爹娘在家裡點豆腐。」

  梁恆和牛愛花夫妻與爹娘分開住以後,便很少過來這邊打擾了,也就梁凱這個小孩子沒人管,才能兩邊跑。

  老梁家是村裡為數不多家裡本來就有豆腐模具的人戶,因此也格外忙碌一些。

  叫秦小妹跑快點去村屋和老梁頭說一聲,錢慶春自己則是麻利的套車牽騾子,準備這就出發。

  這兩頭騾子養著本來就是拉貨用的,價格合適就租,算不得冒犯。

  這不前天堂哥錢二娃牽了一頭去公社醫院接媳婦兒,摳搜的就給了一碗平平的玉米面兒,都快成全村的笑話了。

  活不起的玩意兒,跟他一個姓錢慶春都覺得晦氣。

  就是個大活人腿兒著到公社也不止消耗一碗玉米面,更何況是騾子,咋想的呢?

  雖然沒有明碼標價,可隻要是厚道人家,就幹不出來讓人家老梁頭倒貼牲口糧食的事兒。

  可惜小村子裡團結意識太強,想和大伯一家劃清界限,在大伯還活著的時候估計很難,錢慶春不知道這樣被動丟臉的日子還要過多久,心裡對那一家子煩的不行。

  可巧,兄妹倆趕著騾子剛到村口,迎面就碰上同樣趕著騾子回來的大伯娘母子。

  秋後的天氣隻是微涼,張桂芳卻穿著冬天才上身的棉襖,有氣無力的側躺在闆車上,臉白的跟紙似的,乍一看活像個死人。

  母子三人一現身,頓時引來眾多關注。

  不知虛情還是假意,總之上來問候的社員很多,直接把村口給堵死了,他們不走錢慶春兄妹也過不去,隻得耐心等著。

  誰也不敢催,就張桂芬那隻剩下一口氣的模樣,萬一要大聲說話把她給驚死了可倒黴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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