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 是我最近太縱著你
「我沒有,難道你就有?」沈聽諾鄙夷,「雲月霓,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了,沒有沈家,你跟你媽還不知道在哪撿垃圾吃。」
瞟著小白蓮花臉上的淚珠子,不再是往日的虛偽眼淚,是真心被傷到了,沈聽諾身心前所未有的舒暢。
原來,隨便瞎掰扯是這麼令人開心的行為。
於是乎,她火力全開:「你的淮哥哥說過了,他最煩的就是像你這種動不動掉眼淚的女人,整天哭哭哭,運氣全被哭沒了!」
「你胡說!」雲月霓猛然站了起來,大聲吼道。
賴秋秋和趙青茶看了過來,趙青茶想過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,賴秋秋卻死死抓住她的手,死活不讓趙青茶去雲月霓和沈聽諾那邊。
沈聽諾被小白蓮花的吼聲嚇了一跳,她結結巴巴道:「愛、愛信不信!」
說實話,她是有些心虛,因為隨意掰扯的瞎話最容易露餡,特別是小白蓮花和姜淮關係不一樣,一對就能發現沈聽諾的謊言。
「我不信你說的話,我要、我要親自去問淮哥哥!」
雲月霓似乎已經醉了,有些站不穩,失態地哭起來。
想到姜淮有事去了國外,她哭得更厲害了。
沈聽諾看出來雲月霓醉了,她嫌棄道:「一點酒量都沒有還來喝酒,菜逼。」
雲月霓坐回椅子上,無助地搖頭,喃喃自語:「不會的,不會的,淮哥哥最喜歡我的……」
沈聽諾不想聽醉鬼說話,低頭吃著剛送進來的新鮮果盤,在她吃得正認真時,雲月霓臉色倏然難看,捂著嘴跌跌撞撞跑出包廂。
沈聽諾隻掃了一眼,沒有理會,繼續埋頭認真吃著果盤。
在她吃個半飽時,包廂的門忽然被人一腳重重踹開,那力道之大,門闆砸在牆上發出滔天巨響。
沈聽諾哆嗦了一下,「吧嗒」一聲,叉子上的獼猴桃掉落。
沉浸在歌曲中的趙青茶和賴秋秋驚悚回頭,被突來地踹門聲嚇得不輕。
「你、你誰啊?」賴秋秋顫抖出聲。
「這廂房我們包了兩個小時,你是不是走錯了?」趙青茶縮在角落小聲問道。
沈聽諾眯起雙眼,仔細辨認背著光,一時看不清五官的身影。
隨著那道高大身影走進包房裡,她才終於看清對方的臉。
來人不是其他人,而是傅修硯。
包房內昏暗的燈光覆在他臉上,顯得他更加冰冷不近人情。
「你過來做什麼?」沈聽諾嫌棄皺眉,「不是說好別管我的事……」
「沈聽諾,你的事我根本不想管!」男人冰冷打斷她的話。
「那你這是?」沈聽諾困惑。
傅修硯怒道:「你要玩,要買醉隨便你,我不管,我也懶得再管!
但是你怎麼能帶月霓來這種地方,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胃不好!」
他話裡話外全是叱責:「你帶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就算了,還灌醉她,要不是我剛巧過來跟別人談生意,月霓就差點在廁所被別人傷害了!」
沈聽諾半垂著眼簾,有條不紊的反駁:「首先,是你的月霓帶我過來的,不是我帶她過來。
其次,酒是她自己要喝的,她胃好不好關我屁事。
最後,她已經成年了,我不是她媽,我沒有義務盯著她,OK!」
說完一長段的話,她喉嚨乾渴,拿起喝到一半的檸檬水,「咕嚕咕嚕」一口氣喝完,無視男人越來越沉的臉。
「沈聽諾,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了,說謊是越發利索!」
沈聽諾放下空水杯,已經放棄跟這個從不相信她,且偏心眼的男人爭執。
「你愛信不信,沒事的話出去吧,別來打擾我,看到你這張臉真的很晦氣。」
她懶洋洋道,絲毫不理會男人聽了這話會不會生氣。
傅修硯似乎被氣到了,他胸前重重起伏了兩下,手朝坐著不動的女孩伸去。
沈聽諾以為男人要打她,她本能抄起手邊的酒杯重重砸了過去。
「砰」一響。
酒瓶碎裂,與此同時,傅修硯的手背被碎片劃下好幾道傷痕,血與酒水「滴滴答答」混淆在一起,滴落在地。
空氣中瀰漫著濃烈酒味和一絲絲血腥。
沈聽諾腦中空白了一瞬,打了一個酒嗝,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。
天啊!
她打了傅修硯!
盯著不斷冒血的手掌,她有點懊惱,早知道就往狗男人腦袋砸去,給他來個頭破血流。
真是大大滴失策!
傅修硯此刻的臉黑得可以滴出墨汁來,沈聽諾會對他動手是意料之外的事,他也是一時沒有防備,被砸了個正著。
「沈、聽、諾!」
裹著寒霜的男音沉沉響起,充滿著一股警告意味,包房內的氣氛降低到冰點。
賴秋秋和趙青茶已經怕得出不了聲,蜷縮在角落瘋狂降低存在感。
不是她們擔心過於太小,而是傅修硯的陰沉氣勢太足,太駭人。
沈聽諾咽了咽口水,握緊剩下來的瓶口,仰眸,「我不是聾子,你大可不必這麼大聲!」
「你敢打我,膽子不小!」傅修硯磨牙鑿齒,似要將人嚼碎地狠勁。
「打就打了,誰讓你沒事伸手過來的!」沈聽諾硬著頭皮說道,她現在很想逃,但所剩不多的尊嚴不允許她逃,不允許她窩囊。
開玩笑,她要是現在逃跑了,以後就別想在狗男人面前站直腰身!
「是我最近太縱著你,讓你越發不知天高地厚!」傅修硯甩了甩手背上的血水,一把狠狠攥著沈聽諾的手臂,將人拽了起來。
「疼,你放開我!」沈聽諾掙紮「你也知道疼,動手打人的時候,怎麼沒想過別人也會疼。」傅修硯扯著她,想將她帶走。
「你活該,再不放開,我就對你不客氣了!」沈聽諾足尖抵著地面,說什麼都不出去,出言警告。
「我倒是要看看你準備對我怎麼不客氣!」傅修硯加重手中力道,無視還在流血的手背。
沈聽諾一咬牙,一狠心,沒有丟棄的酒瓶口朝男人手臂刺去。
反正都打了第一次,也不差第二次。
傅修硯一驚,手臂下意識一甩,一縮手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