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2章 誰給你的膽子,竟敢調查起我的事來
沈聽諾搖了搖頭,「還是別了吧,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會真的完蛋。」
「但你這樣留在那個家也一樣會完蛋。」顧肆也還想勸說她。
沈聽諾樂觀道:「走一步看一步吧,我手裡現在有傅修硯的把柄,他應該暫時動不了我。」
看女孩挺有把握的,顧肆也信了她的話,問了一句:「那我們還是去吃晚飯嗎?」
沈聽諾想了想,「下次再吃吧。」
傅修硯這個點趕回來,應該是有事要處理,她得看一看是什麼事,免得被他算計到頭上還不知道。
「下次究竟是什麼時候?」顧肆也追問,他擔心下次隻是口頭說說而已,過幾天就忘了。
「等我比完賽,拿到獎金請你吃大餐!」沈聽諾笑道,到那時候她也要準備離開的事情了,趁著離開之前好好陪一陪他。
得到女孩的承諾,顧肆也的心情好了幾分,認真叮囑她:「有事一定要打我電話,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!」
「好,我知道了,要是真有什麼事情,我一定會打你電話!」沈聽諾點點頭。
縱使再不舍,他們還是要分開。
與顧肆也告了別,沈聽諾鼓起勇氣才敢踏入屋裡,她前腳剛進來,男人諷刺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。
「還捨得回來,我還以為你準備要跟那個小混混私奔去了。」
沈聽諾掀了掀眸子,看向站在三步之外,抱臂站立在一旁的男人。
她沒有說話,隻安安靜靜端量著男人的面孔。
這麼一看,她第一次發現男人與顧長藺的眉眼竟有六分相似,剩下的四分隨了傅卿語。
「你剛不是挺能說的嗎?現在怎麼不吭聲了?啞巴了?」傅修硯見女孩不說話隻看著他,他眸色沉了沉。
「我現在才發現,其實你長得跟言池哥挺像的,不,應該說你長得跟顧伯伯很像。」沈聽諾故意說道。
傅修硯薄唇一抿,臉色明顯有些緊繃,但轉瞬間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漠。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?」
沈聽諾敏銳捕捉到男人的微小變化,登時她底氣十足,有種在男人面前終於佔了上風的感覺。
「我想說什麼你心裡應該很明白。」
她繼續打著馬虎眼,就是不進入正題,想看男人自亂陣腳,她好抓住他的小辮子。
顯然沈聽諾還是不夠了解傅修硯,他倏然跨步上前,長臂一伸握住了她的後脖頸,所有的動作在五秒之內。
沈聽諾躲避不及,就這樣落入他手中,她用指甲扣著男人手背,使勁掙紮著。
「傅修硯,你給放開!」
男人冷笑,「誰給你的膽子,竟敢調查起我的事來。」
「所以你是承認傅卿語就是你母親,你來沈家是為了報仇!」沈聽諾激動道。
傅修硯面無波瀾,攥著她後脖頸的力道加重,「是顧肆也教你調查我的?」
「錯了,是葉茗櫻,她給了我線索去調查你,沒想到吧。」沈聽諾直接出賣葉茗櫻。
這倆人都不是好鳥,最好能狗咬狗。
傅修硯怔了一下,面露狐疑,顯然沒信女孩的話。
沈聽諾看出男人的不信任,她諷刺道:「你以為你做的有多乾淨,利用葉茗櫻的手對付顧肆也,以葉茗櫻睚眥必報的性子,她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你!」
傅修硯垂了垂眼眸,面露嘲弄,「蠢貨,葉茗櫻這種人的話你也敢信,隨便找一個姓傅的女人就說是我母親。沈聽諾,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蠢不可及。」
被男人這麼一罵,本勝券在握的沈聽諾逐漸不自信。
難道真如傅修硯所講,她隻是入了葉茗櫻設下的圈套。
可是報紙上的新聞做不了假,尤其還是社會新聞。
「沈聽諾,跟我抖,你還嫩了點。」傅修硯輕視地拍了兩下女孩微白的臉頰。
沈聽諾腦中一片混亂,一時間不知道該信誰。
如果傅卿語隻是葉茗櫻圈套的一環,那李國強怎麼說?他也是引她入局的一環嗎?
可李國強悲痛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作假!
男人欣賞著女孩慌亂的小臉,緩緩露出了森森白齒,「現在我們來算一算剛才在門口的賬,我記得昨天已經警告過你,離顧肆也遠點,你今天是怎麼做的?」
不僅沒離開顧肆也,還請假去跟顧肆也見面,更是當著他的面與顧肆也摟摟抱抱,親親我我!
一想到倆人耳鬢廝磨的親近畫面,傅修硯怒氣翻湧,妒意將他理智燒毀,攥著女孩後脖頸的大掌改為掐住她喉間。
鼻息間的口氣驟然減少,沈聽諾有些白的臉色瞬間漲紅,她使勁掰著扼在脖頸間的大掌,顫抖擠出破碎音節。
「傅修硯……我快呼吸不上來了……你放手!」
這一刻,她懷疑男人是真的想殺死她!
傅修硯眼尾染上紅意,冰冷唇瓣貼在女孩耳邊,吐出溫熱氣息。
「諾諾,離顧肆也遠點,否則哥哥就要把你關起來。你應該很熟悉被關起來不見人是什麼感覺,不要再挑釁我的耐性了好嗎?」
長時間吸不上空氣,沈聽諾脖頸上浮起青色筋脈,視線逐漸模糊,意識也開始飄忽起來。
她這是要死了嗎?
可是她不想死。
她這一世想長命百歲。
而且死了之後,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顧肆也。
她真後悔分開前沒有再多抱一抱顧肆也。
「你們在做什麼?」
在沈聽諾要陷入黑暗之前,沈琮的聲音響起。
傅修硯的理智霎時回歸,掐著女孩的手連忙鬆開。
新鮮空氣在這一瞬間瘋狂擠入鼻間,沈聽諾一邊撕心裂肺的咳著,一邊大口大口呼吸。
差點,她差點就真的要被掐死了!
「你沒事吧?」傅修硯伸手要去扶站不穩的女孩。
看到男人伸來的手,沈聽諾踉蹌後退,驚恐萬狀地躲開。
看出女孩的害怕,傅修硯伸出的手握成拳,平靜地收了回來。
看似從容不迫的舉動,實際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掌心抖得厲害。
別說沈聽諾害怕了,就是他也被嚇到了。
要不是沈琮及時開口,他真的就要掐死沈聽諾了。
「咳咳咳……」沈聽諾心有餘悸地咳著,小腿肚子直打顫,想扭頭逃離這個家,遠離眼前的危險男人。
但想到了什麼,她看向沈琮,眼球裡爬滿了紅血絲:「爸,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說!」
「什麼事?」沈琮的視線在沈聽諾和傅修硯倆人身上徘徊,他並沒有看見沈聽諾被掐一幕。
沈聽諾正要開口之時,傅修硯似乎猜到女孩想說什麼事,他回過頭對沈琮說道:「沈叔,你怎麼回來了?不是說要出差半個月嗎?」
沈琮的注意力立馬被轉走,他無奈道:「還不是你弟,昨晚突然發瘋打電話給我,讓我馬上回來,還以為那小子出了什麼事,我就提前回來了。」
「沈叔你這次的項目很重要,投入的金額也很多,是知理不懂事了。」傅修硯淡淡道。
沈琮不以為意道:「他還小,不懂公司的事。」
「沈叔,我最近發現一個相當不錯的項目,利潤很可觀,我們去書房細談一下吧。」傅修硯道。
「行行,走,咱們爺倆去書房。」沈琮聽到有錢可賺,他眼前一亮,率先往樓上走去。
傅修硯輕蔑地掃了眼被忽視徹底的女孩,擡腳跟上沈琮的腳步。
眼見沈琮就要上樓,沈聽諾急忙忙道:「爸,我的事還沒講!」
「下回再說,看上哪個樂器跟阿硯講就行,別來煩我。」沈琮不耐煩地擺擺手。
「沈叔,我們走吧。」傅修硯有意催促。
沈聽諾快要氣死了,直接朝著沈琮的背影喊道:「爸,傅修硯是傅卿語的兒子,他來我們家是為了報仇!」
傅修硯腳步一滯,回過頭,眸色冷厲。
沈聽諾害怕了咽了咽喉嚨,沒敢直視男人的視線。
沈琮停下前進步伐,皺眉不解地問:「傅卿語是誰?」
聽到這句問話,傅修硯眸底劃過冷光,面上卻仍舊一派淡然的模樣。
沈聽諾深呼吸氣,現如今她管不了那麼多了,無論傅卿語是不是傅修硯的母親,她先把這事說出來讓沈琮多留一個心眼。
「李國強,這人爸你還記得嗎?」
李國強三個字一出,沈琮臉上明顯有了一絲異樣,聲音沉了下去,「你上哪知道的這個名字?」
「爸,這個你先別管,當年你撞死的那女人姓傅,她叫傅卿語,她有一個兒子!」沈聽諾瞪著面無波瀾的男人,「現在就在我們家裡,叫傅修硯!」
沈琮眉頭越皺越深,沒有立馬信了女兒的話,而是問道:「你上哪知道的這些事情?」
沈聽諾惱怒道:「爸,你先別問這個,傅修硯來我們家就是為了報仇,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把他趕出去!不趕走他,我們全家會被他害死的!」
就像上一世一樣,公司和家產全被侵佔,沈琮死於車禍,沈知理染上賭癮,她則被掃地出門背上一身債務。
沈琮沒理會激動的女兒,而是扭頭看向養子,「阿硯,對於這事你怎麼說?」
男人扶了扶鏡框,冷淡的臉龐一揉,口吻無可奈何道:「沈叔,前段日子諾諾想要零花錢,我沒給她,她可能因為這事記恨上我。」
說到這裡,他看向女孩,譏誚道:「至於她說的傅卿語,我不認識,我母親是病逝的,不是車禍,而且我是隨傅姓。」
「爸,他在說謊,傅修硯在說謊!」沈聽諾從包包裡拿出李國強給的那張舊照片,「爸,我有照片,這張照片上的倆個女人,年輕那位是傅修硯的母親,年紀稍大那位是傅修硯的外婆!」
沈琮接過照片,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,他瞳孔一震,不復剛才的鎮定。
傅修硯睥了睥照片上的倆個女人,眸底深不可測,語氣平靜道:「沈叔,我不認識這兩位女士。」
「爸,你可以順著當年車禍的線索調查下去,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!」沈聽諾急促道,生怕沈琮被傅修硯糊弄過去。
沈琮捏緊照片,神色不明地看了看從容淡定的養子,又掃了掃激動的女兒。
「這事我會查到底。」
聽沈琮這麼一說,沈聽諾鬆了一口氣。
父親願意去查就代表著信了她的話,隻要去查就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。
如果傅卿語真不是傅修硯的母親,那她真的沒辦法對付傅修硯了。
沈琮收起照片,深深看著女兒,「雖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當年車禍的事,但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,人確實是李國強撞的,與我無關,我作為僱主幫他賠了不少錢,已經仁至義盡了。」
沈聽諾見沈琮說得跟真的一樣,她又茫然了。
究竟誰說的是真的?
誰說的是假的?
最終沈琮和傅修硯沒能回書房談新項目,因為沈琮出門了,沈聽諾猜他應該是去調查當年車禍的事了。
沈琮離開後,客廳裡就隻剩下了沈聽諾和傅修硯。
經過剛剛險些被掐死的事,沈聽諾是越來越悚這個瘋狗了,她後退幾步盡量遠離他,如果可以,她真想報警。
傅修硯注意到女孩的小動作,他面上拂過一抹蔑視。
「沈聽諾,你真是蠢到超出我的認知範圍內。」
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沈聽諾防備地盯著男人。
傅修硯勾唇玩味一笑,「你以為引沈叔去調查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嗎?」
「不然呢?」沈聽諾說道,「其實你內心是很慌的吧,畢竟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要被發現了!」
「呵呵」傅修硯搖頭笑了笑,似在笑她天真。
「你笑什麼?」沈聽諾火大,有種被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傅修硯動了動,朝她走來。
見到男人靠近,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又找上她,沈聽諾懼怕的連連後退,「你不要過來!」
她左右張望著,想找到一個防身武器,奈何手邊什麼都沒有。
逃!
立馬逃!
沈聽諾轉身,腳才剛擡起,男人已經來到了她身邊,堵住了她的退路。
「膽子這麼小也敢跟我對著幹,沈聽諾,我該誇你勇敢,還是該罵你蠢到認識不到我們倆人之間的實力究竟有多懸殊。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