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凡微笑點頭：「不錯，在下正是清溪鎮人氏。」
曹管家微微蹙眉：「可秦公子卻沒有任何清溪鎮口音，這倒是有些奇怪。」
秦凡開始胡謅了：「這些年我一直輾轉在外，最近才回歸故裡。」
曹管家說道：「原來如此，難怪沒有鄉音呢。秦公子大駕光臨，不知有什麼為難之事。」
三言兩語過後，便步入正題。
秦凡說道：「我想打聽一個人，五天前他曾在慶陽府出現過。」
曹管家問道：「何人？」
秦凡繼續道：「他叫姚澤鋒。」
曹管家問道：「沒別的了？」
秦凡搖頭：「關於此人的信息我知之甚少，隻知道他大概七十歲上下。」
曹管家喃喃自語：「七十歲，姚澤鋒……秦公子，恕我多嘴，你跟此人是什麼關係，為何要打聽他的下落？」
秦凡淡然道：「此人是我一位故人，我們多年前失聯至今，所以想要打聽打聽他的下落，敘一敘故舊之情。」
如果秦凡說姚澤鋒是他敵人，那曹管家大概不會幫忙。
畢竟沒人願意摻和這種腥風血雨。
可要是為了尋找一位老朋友，那就另當別論了。
成人之美的事，何樂而不為？
「秦公子，鑒於你給出的信息太少，我無法立刻查到此人，還請給我一些時間。」
曹管家說道。
秦凡皺眉問道：「需要幾天？」
要是還跟包萬裡似的讓他一等就是好幾天，那就麻煩了。
「不用那麼久，一個時辰足矣。」
曹管家含笑說道。
「這麼快，你確定？」
秦凡有些不太相信。
要知道包萬裡可是前後派了不少人，足足耗費了三天時間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這個大宅子裡面人丁稀少，進來之後滿打滿算也就才見到五個人而已。
這麼幾個人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姚澤鋒的下落？
實在讓人難以置信。
曹管家微笑道：「這已經夠慢了，如果秦公子能給出更多的信息，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查到你要找的人。」
秦凡暗中嘀咕，越說越沒譜了。
慶陽府可是宋國第三大城市，擁有上百萬人口，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定位姚澤鋒的下落？
開什麼玩笑！
「不過，有件事咱們要提前說好，事成之後，我要收十枚紅色靈石。」
曹管家鄭重說道。
秦凡皺緊眉頭。
這老頭可真敢獅子大開口。
十枚紅色靈石那是一個中等家庭十年的總收入！
就連張廣漢也覺得曹管家有些過分了。
平日裡給別人平事，一般都是兩三枚紅色靈石，遇到手頭不寬綽的人一枚紅色靈石也可以，最多的時候也就開價五枚紅色靈石而已。
這次居然一口氣要十枚？
就算這個姓秦的再怎麼冤大頭也不可能答應吧？
「曹管家，你這加碼開得也太高了吧？」
秦凡冷冷說道。
雖然他現在手頭寬綽，可也不能當冤大頭啊。
姓曹的肯定是見我穿得光鮮華麗，所以才敢這麼說。
曹管家皮笑肉不笑說道：「秦公子勿怪，主要是你這事太過難辦，需要耗費我們主人很大的精力，收費貴些在所難免。不過，我可以向你保證，這筆錢一定物超所值，絕不讓你失望。」
曹管家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秦凡要是再說別的可就沒意思了。
「罷了，十枚就十枚。」
秦凡咬牙說道。
「秦公子稍候，我去去就回。」
說完，曹管家轉身離去。
「公子放心，曹管家向來言而有信，絕不會弄虛作假。」
趙廣漢呲牙笑了笑。
秦凡默然不語。
曹管家話說得太大，一個時辰就能查到姚澤鋒的下落，實在難以令人信服。
離開正堂後，曹管家穿過遊廊，乘船來到湖心小築。
一片翠綠的竹林環繞著三間竹軒，房間屋後遍種各色菊花，彩蝶飛舞，蜜蜂振翅。
一位身穿藍色輕紗的曼妙女子正提著花灑澆水。
她身材婀娜，體態輕盈，容貌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，但也是清秀溫婉。
此女便是這座深宅大院的主人，白婉君。
「主人。」
曹管家輕聲呼喚。
白婉君將花灑置於窗檯，淡淡問道：「又來客人了？」
曹管家微微點頭：「還是位貴客，我開價十枚紅色靈石，本以為他會狠狠討價還價一番，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。」
白婉君秀眉微蹙：「十枚紅色靈石？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？」
曹管家趕緊說道：「主人放心，我看對方財大氣粗的根本不會在意，這種人的錢不賺，那咱們賺誰的錢？再有三天就是交付靈石的日子了，要是再湊不齊您的贖身錢，柳家肯定還要……」
話說到一半，曹管家深深嘆了口氣。
白婉君面帶愁容，幽幽說道：「曹管家，這幾年多虧你照顧，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」
曹管家搖頭：「主人這是說的哪裡話，當年要不是老主人搭救，我早就客死荒郊了，又豈有現在的光景？如今，我隻有一個念想，趕緊給主人湊齊贖身錢，再也不要被柳家挾制。」
白婉君輕輕嘆息：「但願如此。」
頓了頓，她緩緩問道，「那位秦公子所託何事？」
曹管家說道：「他想打聽一個叫姚澤鋒的男人，七十歲上下，五天前曾在慶陽府出現過。」
白婉君暗暗記下幾個要素，隨後轉身回了房間。
她盤膝而坐，微閉雙目，雙手的拇指跟中指搭在一起，置於雙膝之上。
「天地玄黃，乾坤朗朗。陰陽交感，八卦顯象。」
「蓍草通靈，龜甲呈祥。靈機一動，吉兇昭彰。」
白婉君念誦咒語，一道道靈氣不斷散逸而出，匯聚於掛在牆上的龜甲之中。
卡拉拉——
幾塊龜甲不斷顫動，隨後在空中不斷旋轉，最後緩緩落地，呈現出十分怪誕的姿勢。
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分鐘，但白婉君卻被消耗得十分厲害，她氣喘籲籲，香汗淋漓，身上的輕紗被汗水浸透，露出隱約可見的雪白胴體。
白婉君強行穩住心緒，將呈現出的信息記錄到竹籤上，輕輕一擲，那竹籤穿過窗戶落到曹管家手上。
「將竹籤交給秦公子，他一看便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