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開傑微微點頭：「我就說嘛，這種東西肯定不會出現在尋常人手中，那個店鋪老闆也真夠缺德的，怎麼把這種東西賣給你？」
秦凡問道：「這種東西怎麼了？」
鄭開傑嘆了口氣：「秦宗主有所不知，這個東西不是給活人用的，而是墳墓裡的陪葬品！」
聞言，秦凡暗暗稱奇，果然是行家，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陪葬品。
「你說什麼，這是陪葬品？」
秦凡裝作很詫異的樣子，「你能確定嗎？」
「百分百確定，絕對錯不了！」
鄭開傑一本正經說道，「不過，這不是一般的陪葬品，而是殘蛻！」
「殘蛻？」
秦凡不解道。
鄭開傑解釋道：「殘蛻是修真者元神出竅以後剩下的軀體，軀體在長年累月的凝縮之下，這才形成巴掌大的人偶。」
秦凡駭然：「你是說……這個黑玉人偶是修真者的屍體？」
鄭開傑點頭：「可以這麼理解，不過，這是凝練後的遺骸，跟尋常的屍體有著本質區別。」
之後，鄭開傑娓娓道來。
修真者練到一定境界之後，原神便可出竅，久而久之，身體便會出現微妙的變化，就像蟬蛻殼一樣，會留下一具軀殼。
這個軀殼跟就像蟬殼一樣，並非屍體，而是身體進化之後的產物。
聽完之後，秦凡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看來這個黑玉人偶並給姚澤鋒的屍體，而是他蛻的殼？
問題來了，蛻殼之後的姚澤鋒去了哪裡？
或者說，他為什麼要把殘蛻放在棺木中？
「剛才你說這個東西是陪葬品，為什麼要用這個東西陪葬？」
秦凡問道。
鄭開傑說道：「剛才我的表達有誤，這個東西不是陪葬品，應該叫替葬品。那些得道高深的修真者，不管實力還是境界都已經達到很高程度，他們已經不再將自己視為世間的一份子，於是便將自己的殘蛻收殮下葬。以這種方式跟過去的自己作別，升華為全新的自己。」
秦凡微微點頭。
原來如此。
曾經的秦凡遨遊於九重天，早就練就至高大道，可從來沒聽說過殘蛻這種事。
看來這個世界跟九重天的修真規則還是略有不同的。
「你能看出這個殘蛻的主人是誰嗎？」
秦凡問道。
他大老遠的來迷霧山，可不隻是為了打聽這個黑玉人偶，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姚澤鋒的下落。
「這我就無能為力了，蛻殼以後得修真者要麼遨遊四海，要麼遁出紅塵，更有甚者飛升至神秘領域，外人無法揣度。」
鄭開傑說道。
秦凡追問道：「遨遊四海跟遁出紅塵都好理解，你說的那個神秘領域是什麼地方？」
鄭開傑搖頭：「我也不清楚，這些事我是聽我師父說的，他老人家隻是很含糊的跟我講過一些事情，至於細節什麼的我就記不清了。」
秦凡問道：「那你師父……」
鄭開傑說道：「他老人家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，不過……」
就在秦凡面露失望之際，鄭開傑話鋒一轉，說道：「我大師伯也知道這方面的事，你可以向他請教請教。」
秦凡眼前一亮，忙問：「你大師伯現在何處？」
鄭開傑說道：「我隻知道個大概位置，他在昆崙山真武頂修行，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，那你就隻能到了之後找當地人詢問了，對了，我大師伯名叫程無涯，綽號逍遙叟。」
「昆崙山真武頂，程無涯逍遙叟。」
秦凡念叨著這幾個關鍵線索加深印象。
「秦宗主，稍後我給你寫封信，你帶上這封信去見我大師伯，他肯定會對你另眼相待。」
「那就有勞了。」
趙鴻命人取來紙筆。
鄭開傑刷刷點點，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介紹信，交給秦凡。
「多謝，等我辦完這件事以後，一定親自登門緻謝。」
秦凡說道。
鄭開傑笑著搖頭：「那倒不必，我在這住不了幾天，指不定哪天住膩了就離開了，如果你真想跟我敘舊的話，有機會你可以去清溪門找我，到時候咱們再把酒言歡。」
秦凡含笑點頭：「一言為定！」
既然想要打聽的事情已經打聽完畢，秦凡也不想在雪鷹堡耽擱，於是起身告辭。
臨行前，趙鴻明裡暗裡的邀功請賞，說什麼要是沒有他引薦，秦凡還不定要走多少冤枉路。
秦凡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，於是向他保證，今後雪鷹堡若是遇到什麼難處，風雷宗必定助雪鷹堡一臂之力。
得到秦凡的承諾後，趙鴻眉開眼笑，高興得不行。
他忙前忙後這麼久為的就是秦凡一個承諾。
隻要風雷宗願意給雪鷹堡提供庇護，雪鷹堡就能在修真界橫行無忌！
不過，秦凡也提醒趙鴻，如果雪鷹堡為非作歹的話，風雷宗不僅不會幫忙，反而還要追究他們的責任。
想要打著風雷宗的名義胡作非為，那怎麼行？
趙鴻連連保證，他一定謹言慎行，更會嚴格約束弟子們。
不到萬不得已，雪鷹堡絕不驚擾風雷宗。
秦凡點點頭，隨後帶著周婉瑜下了迷霧山。
回省城的路上，周婉瑜一直悶悶不樂，一句話都不說。
「怎麼了，有心事？」
秦凡笑著詢問。
「你是不是要去昆崙山真武頂，找那個程無涯？」
周婉瑜問道。
秦凡說道：「嗯，今天就啟程。」
周婉瑜皺眉說道：「這麼急？」
秦凡說道：「事不宜遲，越早弄清姚澤鋒的下落越好。」
周婉瑜問道：「秦凡，姚澤鋒消失不見不是更好嗎，你幹嘛非要把他找出來？」
秦凡意味深長說道：「當初我在大海藏中答應了公羊鶴軒，一定會為他報仇雪恨，而且我又接受了他的傳承，不管是功法還是禦仙殿殿主的身份，於情於理我都不能食言。」
「還有就是，姚澤鋒鼓動東瀛侵略華夏，要是不把他除掉，今後還指不定惹出多少麻煩。」
「所以說，不管為公還是為私，我都要除掉姚澤鋒，免留後患。」
「哼，說得還一套一套的，合著全國就剩你一個修真者了，就非得你幹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