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
　　黎響身體僵住。

　　他也沒想到，許辛苑睜開眼說的會是這句話。

　　許辛苑湊過來要親他，他下意識躲開，看著滿臉錯愕的許辛苑，伸手捏捏她的臉。

　　手感是真的。

　　人也是真的。

　　不是錯覺。

　　許辛苑眯著眼，語氣很危險：「喂，你傻了？」

　　「我還以為是幻覺。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？」黎響的聲音在顫抖。

　　許辛苑懷疑地摸摸他的頭，奇怪地問：「沒發燒呀？怎麼還說啥傻話。我不就是睡了一晚上嗎？怎麼一覺醒來，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？難道你在給我準備什麼驚喜嗎？我需不需要配合？」

　　黎響沉默。

　　「不是驚喜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許辛苑坐起身，伸手拉扯他臉上的鬍子：「你的鬍子也太逼真了。之前你颳得乾乾淨淨，我還以為你沒有鬍子呢。你現在的樣子，看上去好有感覺哦！我們再來兩次吧。」

　　她剛說完，黎響身體猛然僵住，看上去不太正常。

　　許辛苑一下就發現了不對。

　　她跪著走到他面前，捧著他的臉，詢問：「你怎麼了？」

　　黎響就那麼看著她沒說一個字。

　　許辛苑的耳朵動了動，視線不經意間看到牆上掛著的日曆。過去的每一天，都用大卡子卡了。上面的日期明顯不對勁。

　　這不是惡作劇。

　　她也聽到了孩子們擔憂的話。

　　許辰：「媽媽還沒醒，爸爸在這樣下去，身體會撐不住的。」

　　許星：「誰去說？」

　　黎曦綳著臉：「說了有什麼用，他又不會聽。」

　　「那得想個辦法。」許辰著急。

　　黎曦：「打暈他。」

　　原來她昏睡了這麼久？

　　這人該不會以為，他把自己給做暈了吧？

　　「黎響。」

　　許辛苑再次捧著他的臉，迫使他看著她。

　　黎響的注意力全部被她吸引，眼底隻有她，聽見的也隻有她的聲音。他看著那張嘴，一張一合，知道它有多柔軟，多好親。

　　他卻不敢碰，害怕碰了就是萬劫不復。

　　「你知道，我和國外的那些不穩定的吸血鬼不一樣吧？他們強大都是通過吸血，再就是天生的。不可能會變得更厲害。而我，是可以升級的。你知道修仙嗎？」

　　許辛苑腦子裡的東西亂七八糟，說的也顛三倒四，黎響卻神奇的聽明白了一點。

　　「知道。」

　　醇厚的嗓音沙啞，聽著就心疼。

　　許辛苑想抱抱他。

　　現在卻不是時候，她隻能等。

　　「修仙的人從小就開始修鍊，然後進階，渡劫。」許辛苑小臉通黃，「我不是正統的修仙者。就像合歡宗的人一樣，我這個算得上是旁門左道。至於原因，腦子裡現在還沒有。反正，我就是很神奇的存在，我還能進階，變得越來越強大。」

　　她咬字特別清晰，還刻意放慢了語速說：「我進階和別人不一樣，別人要渡劫，我隻需要睡一覺。至於契機，我不太懂。反正，我和你做完，心情相當愉悅，那叫什麼通達來著？反正差不多就跟頓悟似的，然後我就進階了。這是第一次進階，我之前都不知道，還是剛才扒拉腦袋裡的記憶才知道的。」

　　許辛苑說完，特別小心翼翼地詢問黎響：「你聽明白我說的話了嗎？」

　　黎響懂了。

　　「你是說，我和你做了，你就升級了？」

　　許辛苑脖子都是紅的，難得有點羞澀：「對，對呀。」

　　「那是需要積累的？還是就是隻是一個契機？」黎響神情嚴肅，想要把這個問題研究的透徹。

　　許辛苑迷糊：「積累？」

　　「我明白了。」

　　黎響長出一口氣，許辛苑也沒明白他明白了什麼。

　　「以後，我們天天做。如果我休息，就多做。」

　　「嗯嗯？」

　　還有這好事？

　　許辛苑稍微矜持地問：「這不太好吧？你身體會承受不住的。我現在可比之前更強大了。」

　　「我身體也挺好的。這十五天，我都沒怎麼睡覺，現在還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。」黎響沒說謊話，他也是到此刻才恍然明白，自己的身體竟然在不知不覺間，有了一定的變化。

　　也許，他的壽命會延長。

　　不用太久。

　　最多的老人能活一百多歲。

　　他也活個一百多歲就好了。

　　這樣一想，未來還有好幾十年，想想就覺得鬆快不少。

　　「你不是說要可持續發展嗎？」許辛苑鼓著臉頰，像個糯米糍，一戳就軟軟的。

　　黎響擡手戳戳她的臉：「那你不是一直不痛快？我當然是要讓你痛痛快快的，過夠了癮才行。」

　　還要讓她徹底滿足才可以。

　　「你覺得行就行，量力而為。」許辛苑覺得自己長大了，都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了。

　　一想到以後每天都能吃肉，她的心情就十分飛揚。

　　黎響這人，就是太有原則了。

　　恨不得拿著日程表來。

　　「我去洗澡，你要一起嗎？好幾天沒洗澡，我身上竟然乾乾淨淨的呢。」

　　許辛苑擡頭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，意識到這人每天都精心的照顧自己。再看看他那狼狽滄桑，像是在外流浪好多年的樣子，走過去伸手拉住他。

　　「這幾天讓你擔心了。」

　　許辛苑心裡酸脹難受，恨自己腦子不好使，總是出現各種意外，讓他擔心。

　　黎響擡手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。

　　「你好好的，比什麼都好。」

　　「你也要好好的。」

　　許辛苑現在說不出來，你要是死了我就等著你輪迴，把你找回來這句話了。

　　等一個人太苦了。

　　她一想到以後見不到黎響，見到輪迴的黎響也不是現在這個黎響，就難受的想崩潰。

　　他要是死了，她也不活了。

　　她死不了也沒關係，就陪著他長眠好了。

　　這個世界上沒有黎響，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？

　　浴桶裡放好了水，上面撒著花瓣，還滴了舒緩神經的精油。黎響坐在裡面，閉目養神。許辛苑笨拙地給他洗頭髮，按摩頭部，讓他能更舒服一點。

　　回到房間，黎響握著她的手才睡著。

　　許辛苑終於等到他徹底沉睡後，才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裡出來。

　　三個孩子坐在客廳裡。

　　面前放著錢。

　　「媽媽，我們來還款了。」

　　許辛苑看著錢，心裡沒有任何波動。

　　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黎響，根本沒聽清楚幾個孩子說的是什麼。直接從乾坤袋裡掏出一箱子金條放在桌上。

　　「媽？」

　　三個孩子都傻眼了。

　　許辛苑盯著幾個孩子，嫌棄地說：「不是說創業，拿了錢趕緊走，這幾天別回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