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這一片土地是被遺忘了嗎?
蘇和看了他一眼,沒想到這個妹妹是讀書讀傻了。
剛才明明是爺爺把人喊進書房,蘇小洛初來乍到,給她一些零花錢也是理所應當。
但這些他也沒必要跟蘇晚說,她素來心眼就小。
「那是爺爺的錢,他高興給誰就給誰,咱們身為孫子孫女,難道還要惦記老人那點錢嗎?」
蘇晚被懟的說不出話來。
蘇家的這幾個人都有出息,手上都不缺錢,可是錢不是越多越好嗎?
錢給了蘇小洛,本來屬於他們的就少了。
蘇晚氣呼呼的離開了。
蘇小洛走到院子裡,笑著問道:「六哥,她跟你告狀了?」
「沒有。」蘇和嘴角上揚,露出兩個大大的酒窩。「小九,你想去哪兒?」
「西郊墓園。」蘇小洛吐出四個字。
「好,西郊……墓園?」蘇和膽子不大,聽到這四個字,即便是大白天,還是覺得脊背發涼。「你好端端的去那裡幹嘛?」
「當然是有事情要做。」蘇小洛神秘的說,「六哥你要是害怕,我可以坐公車過去。」
「怕?你開玩笑,從小到大還沒有我害怕的東西,不過那邊太遠了,確實要坐公車過去。我們可以騎公車去車站,再坐車。」蘇和建議說。
「行,聽六哥安排。」
「不過呢!」蘇和扭捏的說,「你六哥囊中羞澀,這車票。」
「我買,剛才爺爺給我十張大團結,隨便花。」蘇小洛炫耀著說。
蘇和目瞪口呆,竟然是一百塊,爺爺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?別說十張,他一張都從爺爺那要不過來。
「傳授一下經驗,怎麼跟長輩要錢不被打。」
蘇和就一個優點,好學,不懂就問。
蘇小洛歪著腦袋說:「你首先要長的好看,其次要嘴巴甜,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……」
「什麼?」蘇和的好奇心被吊到了極緻。
「你得是個女孩兒!」
「……」
蘇和咬牙,他若是個女孩,哪裡還有老七什麼事兒?
可恨他不是女孩兒。
「諾,這一張你收著。」蘇小洛將一張大團結遞給蘇和,「這是今天的花銷,你計算著花。」
蘇和看到大團結,看著蘇小洛的目光都有光了,嘴甜道:「我蘇和平日裡積德行善,老天待我不薄,賜給我一個小九這樣的妹妹!」
蘇小洛嘴角微勾,笑著說:「帶路吧!」
兩人騎車去了車站,蘇和把車子停放在路邊,鎖上後給了看車老人一毛錢。
等了沒多久,公車就來了。
蘇和眼明手快,幫蘇小洛搶了一個靠窗的位置。
此時馬路對面停著一輛車,唐小天順著傅少霆的目光看去,驚嘆的說:「咦,那不是小騙子嗎?」
他貼到車窗邊,問:「那個男的,不就是蘇家老六蘇和?他們怎麼會在一起?」
傅少霆和唐小天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。
今天竟然在路上遇見了。
「追上去問問,咋回事。」唐小天激動的說。
「開車,今天要回部隊。」傅少霆合上眼,冷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來。
唐小天隻能開車,反正下星期還能回來,到時候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——
西郊墓地本來選址在市內,但是由於被群眾反對,所以最後建在了西郊。
今天是周六,但不是清明這種節日,所以來墓地祭奠的人並不多。
本來艷陽天,突然傾盆大雨起來。蘇和這個沒準備,頓時慌了手腳。
「不怕,我有。」
蘇小洛早就備了傘,撐開後將雨隔絕在外面。外面狂風暴雨的,但是這把傘下仿若是一個安穩的小世界。
蘇和待在傘下,看著不遠處的人被吹的尖叫連連,不由笑出了聲:「一點小雨,至於嗎?」
蘇小洛笑:「那你出去試試。」
蘇和剛走出去,風雨直接淋了一臉,「呀!」
蘇小洛忙把他拽了回來,說:「六哥,你嗓門真大!」
蘇和抹了一把臉,一臉懵得問:「這什麼情況?」
待在風底下,明明一點風都沒有得,怎麼外面瓢盆大雨的。他這才發現不止是這樣,就連腳下都是乾的,這一片土地彷彿是被大自然忘卻了一樣。
蘇小洛擺了一個野餐墊,上面跟變戲法似得拿出兩個蘋果,還有一瓶牛奶,一袋餅乾,幾顆大白兔奶糖。
「這些是從哪兒來的?」
「都是大嫂偷偷塞給我的。」蘇小洛一臉幸福。
「怎麼大嫂也這麼疼你?」蘇和看著那瓶牛奶,說,「這牛奶咱家隻給小孩子喝。」
「人家也是小孩子啊!」蘇小洛盤腿坐下。
來的時候晴空萬裡,此刻烏雲密布,天都黑了下來。蘇和本來不怕,此刻心都快跳出來了。
「小九,如果你來墓地沒什麼事,要不咱們先回去?」
「六哥,你要害怕,要不你先走?」
蘇和一個人哪裡敢走,他輕咳一聲,笑著挨著蘇小洛坐下:「身為六哥,怎麼能拋下小九先走呢!」
蘇和渾身發冷,一種難以言喻的的感覺升起,他搓了搓胳膊,問:「小九,你有沒有覺得突然有點冷。」
蘇小洛掃了一眼他身邊,範麗珍就待在不遠處。
「不冷。」
蘇和還想跟蘇小洛說點話,轉移一下專註力。此時一個穿著黑雨衣的人來到一個墓碑前,放下一束黃菊花。
「惺惺作態!」
範麗珍低沉的說著,目光幽怨的看向前面那人。
「他每年都會來,一句話也沒說過。我不知道他在祭奠我時,想的是什麼,是否後悔過。」
正在此時,另外一邊又竄出一個人來。這人手裡拿著匕首,徑直朝著程峰撲了過去。
「小心!」蘇和急忙衝出去,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。
而範麗珍更早一步,沖在程峰的面前。一團黑氣纏繞住程峰,前面那人被彈了出去。
那人跌倒在地,帽子掉了下來。
範麗珍看到他的面貌,不禁瞪大眼睛,意外的問:「是你!」
那人抹去嘴角的血,目光放空,問了一聲:「是你嗎?你在這裡對嗎?為什麼?為什麼他把你害的那麼慘,你還要護著他!他到底有什麼好的?你要這麼對我?」
那人歇斯底裡,情緒逐漸失控,暴怒的對著前面的空氣叫囂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