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9章 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……
孤狼知道沈清秋將他從容寂的手裡救出來費了不少功夫,也深知自己這次給沈清秋添了不少麻煩,所以將病情的事情隱瞞了下來。
他擡眸打量著沈清秋,有些話到了嘴邊,但視線的餘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傅淼,抿了抿唇,心底略有顧忌,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傅淼也不是沒眼色的人,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索性將手裡拎來的果籃放在桌子上,恭敬地說了句,「沈小姐,你們聊,我去外面守著。」
說罷,她轉身離開,將單獨相處的空間留給了病房裡的兩個人。
等她離開後,沈清秋倒了一杯水遞給孤狼,「人走了,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儘管開口。」
「也沒什麼。」孤狼的手指不敢用力,因此雙手捧著水杯,「隻是想問問你和傅庭深的事情。」
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,「禿鷲和黑鷹回去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你?」
孤狼扯唇笑了笑,「說了,但我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」
「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讓人意想不到的。」沈清秋重新坐會椅子上,開門見山的問,「說說你的事情,你不是來調查容寂的嗎?怎麼好端端的摸底調查變成了刺殺?」
倘若隻是刺殺任務,行動組的人應該一起,不至於讓負責情報的孤狼出來應對。
而且孤狼性格穩重,不是禿鷲那樣衝動的人,也不似黑鷹那般冒失莽撞。
她思來想去,唯一能夠說通的就是孤狼和容寂之間存在私仇。
「他的話你也信?」孤狼垂下眼簾,遮住眼底譏嘲的笑意,「知道是誰讓我負責調查的嗎?」
沈清秋沒有說話,而是看向孤狼,耐心的聽他把話說完,「是陸英。」
「我這次接到了陸英的委託調查容寂,我在調查中發現容寂似乎也在調查什麼,根據蛛絲馬跡我判斷他在調查陸英。」孤狼道:「之前你讓我調查陸英,他的出身背景撲朔迷離,我本想藉機追查一番,誰知道……」
他稍稍停頓了一下,纏著繃帶的手指微微蜷縮,收緊了幾分,「誰知道中了他的圈套,還被誣陷要殺他。」
說起來,是他低估了容寂的陰險狡詐。
利用密室因他出動,並且來了一招甕中捉鱉。
即便他身手了得,面對層出不窮的保鏢哪裡是對手。
被困在內他更是沒有逃脫的活路,最終隻能體力一點點被消耗殆盡敗下陣來。
他被活捉的時候,容寂用食指挑著他的下巴,嘴角勾著似有似無的弧度,透出幾分邪氣,「嘖,憑你們赤炎的人也想調查我的底細?」
聽到孤狼的話,沈清秋的眼底一片凝重。
看來容寂和陸英之間積怨已久。
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……
——
十分鐘後,沈清秋離開了私立醫院。
她走出病號大樓,撥通了禿鷲的電話,「孤狼的手受了傷,肋骨斷了兩根,腳筋也被挑斷了,這還不算身上其他的小傷,總之這段時間需要好好休養。」
傅淼打開車門,沈清秋彎腰坐進車裡時,電話那端傳來禿鷲的聲音,「我聽說了,他都跟我說了。」
他暗暗地咬著後槽牙,壓抑著心底盤旋的怒氣,「赤炎跟容寂的仇算是結下了!今後別讓我碰到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,不然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!另外……這次謝謝你。」
稍稍停頓了一下,不情不願地又補充了一句,「順便替我謝一下傅庭深。」
「好。」
掛斷電話後,傅淼問了一句,「沈小姐,現在去公司嗎?」
「嗯。」沈清秋應了一聲。
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,沈清秋擡手撥了撥耳墜上的流蘇,漫不經心地問,「你了解陸英嗎?」
「了解的並不多。」傅淼的手握著方向盤,透過後視鏡看了沈清秋一眼,不慌不忙道:「先生曾跟他打過幾次照面,私下並沒有過多的交往。」
沈清秋眉心微動了動,「這麼說兩人算是積怨已久了?」
傅淼眼尾溢出淺淺的笑意,「算不得積怨已久,但也不會成為朋友。歐陽家族對長老會言聽計從,說是他們的爪牙也不為過,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敵對關係,先生之前遭遇的刺殺,也是歐陽家在背後推波助瀾。」
聞言,沈清秋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。
見沈清秋遲遲沒有回應,傅淼不由得掀起眼簾看向她。
視線相撞的剎那間,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過,她指尖蜷縮著,喉嚨有些乾澀,「先生,不曾告訴過你嗎?」
「你已經告訴我了不是嗎?」沈清秋反問。
難怪傅庭深警告她離陸英遠一點,問其原因也不願多說。
原來原因竟是這個。
聽到這話,傅淼的喉間一緊,她抿了抿唇,「沈小姐,先生沒有告訴過你自然是不希望你擔心,所以你能不能……」
不要告訴先生是我說漏了嘴。
以先生對沈小姐的在意,要是讓先生知道自己在沈小姐面前多嘴,必定重罰。
「你放心。」沈清秋瞬間心領神會,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弧度,轉眸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,「今天這話我就當沒聽過。」
傅淼懸在嗓子眼的石頭落了地,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輕鬆的笑意,「多謝沈小姐。」
沈清秋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掠過,清冷的聲音裡夾帶著一絲笑意,「你現在好像不討厭我了。」
聞言,傅淼的臉上的笑意浮現一抹尷尬,「我為我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。」
作為傅庭深的心腹,他們難免考慮的事情要多一些。
何況以他的出身,配得上他的女人少之又少。
起初以為沈清秋隻是漂亮的花瓶,留在傅庭深的身邊隻會是個累贅,徒增麻煩。
然而經歷了許多事情,對沈清秋的印象自然而然也產生了改變。
沈清秋理解傅淼對她的轉變,勾唇微微一笑,「情理之中。」
一向被人們視為強者的人,自然希望他可以一直無堅不摧,所向披靡,然而卻突然有了軟肋,倘若換作是自己身邊的人,也表示很難理解。
談話間,車子停在了秦氏集團門口,沈清秋打開車門走下車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