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狗男人對她是一點也不心軟
傅修硯手一擡,穩穩接住丟來的小皮鞋,他臉上的輕蔑更深了,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沈聽諾氣得牙癢癢,一隻手往他下檔掏去。
傅修硯漆黑瞳孔猛震,伸手去攔她的下三流招數。
就是現在,趁男人的注意力被轉移,沈聽諾火速脫下另一隻小皮鞋往他腦殼上重重一敲。
「咯噔」一下,清脆敲響在車廂內尤為響亮。
傅修硯一頓,神色肉眼可見的下沉,這時也猜到沈聽諾剛剛的無恥下掏行為是在聲東擊西。
想通這一點,他氣笑了。
第一次發現在眼皮底下長大的小東西,居然跟他玩起了心眼子。
一擊不夠,沈聽諾握著小皮鞋的手一揚,還想再來一下。
傅修硯沒再給她敲打的機會,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小皮鞋,往窗外一揚,就這麼把她雙鞋給丟了。
「我的鞋子,傅修硯,你這王八蛋!」沈聽諾嚎了一聲,低頭,腦袋往男人肚子撞去。
她不好過,他休想好過!
非逼她上車,看她不折騰死他。
傅修硯被她三番兩次的逆反動作搞得頭疼不已,大掌張開,像扣球一樣按住她撞來的腦袋瓜。
沉聲警告:「沈聽諾,你夠了,再鬧信不信我揍你?」
沈聽諾不屑一顧,「來啊,小時候你揍我還揍得少麼!」
既然頭撞不了他,她雙手往他臉上撓去,想抓花他的臭臉,看他明早怎麼去公司。
傅修硯輕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,有種微死的絕望感。
沈聽諾太皮了!
揮開抓來的爪子,他起身朝副駕駛座而去,打算給她點顏色瞧瞧。
借著身高和力量的優勢,他長腿屈膝往女孩大腿上一壓。
「啊——疼!」沈聽諾痛呼。
「疼就對了,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。」傅修硯似是故意的,又使了些力氣往她雙腿上壓去。
沈聽諾疼到小臉皺成一團,滿鼻腔都是男人身上的薄荷味,她憤憤握緊拳頭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招呼著,拳拳到肉,她手都打疼了,男人依舊面不改色。
她發誓,以後打狗男人要配兩副鐵拳套!
落在胸口上的拳頭如同撓癢癢,傅修硯沒放在心上,單手抓住她那雙不安分的爪子,另一隻手則扯下私人訂製的領帶。
「傅修硯,你要做什麼?快放開我!」沈聽諾隱隱生起了不好預感,雙手被桎梏住,雙腿又被壓著,她猶如砧闆上的魚兒,根本逃不了。
傅修硯將領帶往她手腕上繞了兩圈,用力一綁,喉頭髮出難得愉悅的輕呵聲。
兩邊手腕被勒得生疼,沈聽諾有些怕了,能伸能屈的求饒:「哥哥,我錯了,我這就老老實實跟你回家,求你別綁著我,疼!」
她臉上有多乖有多討饒,內心深處就有多麼怨毒咒罵男人。
「現在知道錯了,晚了。」傅修硯睨著她,領帶又往她手腕上繞了兩圈。
這一次,他打了一個死結。
見低聲下氣無用,沈聽諾大罵,「傅修硯,你這條煩人不要臉的狗,你這樣對我,小心老天爺降個雷劈死你!」
傅修硯睨著她不饒人的小嘴,森冷道:「放心,到時候真有雷劈下來,我會拉你一起死。」
「臭不臉,誰要跟你這個人渣一塊死,要死你自己去死,別來瘟我,瘟狗!」沈聽諾罵罵咧咧,嗓子都喊幹了。
傅修硯危險地眯了眯眸子,「看來,不給你一點教訓,你是不知道大小王。」
他扯著她被綁住的雙手往上方按去,食指屈起,像小時候一樣,對準她腦門彈去。
「砰」的一記悶響,女孩光潔的額頭上立馬多了一個紅色印記。
沈聽諾眼角溢出微微水花,現在不僅大腿和手腕疼,就連額頭都疼得不要不要。
傅狗這人渣!
「王八蛋,我跟你拼了!」
她嚎了一聲,張口往他脖頸上用力一啃。
「嘶——」
傅修硯緊抿的薄唇裡吐出氣音,一側脖頸又疼又癢又熱,女孩似個狼崽子般狠狠咬住他不鬆口,大有要咬斷他大動脈的架勢。
沈聽諾確實有這個想法,能弄死傅修硯,她血賺,弄不死,她也不虧。
這麼一想,她牙口用力收緊,舌尖上嘗到了一絲鐵鏽味,她既解氣又有些噁心。
血非常臟,尤其是人渣的血,可她不會因此鬆口。
她真想跟他同歸於盡。
傅修硯蹙著眉,大掌如鐵鉗般掐著她下顎,硬生生掰開她緊咬的牙口。
看著她唇齒間的殷紅,男人擡手摸了摸濕潤的脖頸,指腹被血水染濕,可見她下口有多重。
她就這麼恨他?
盯著男人的反應,沈聽諾挑釁地齜了齜牙,「活該,這就是欺負我的下場,再碰我一下試試,看我不咬碎你!」
傅修硯一語不發,摩挲著指尖上的血色,黑沉眸子望著她誘人的鵝白側頸。
突然間,他垂下頭,張口咬上她乾淨的脖頸,牙尖刺穿她柔嫩的皮膚,味蕾嘗到甜腥,他非但沒鬆口,還反而越咬越深,以同樣的方式報復回去。
沈聽諾一改剛才的神氣,疼得發出尖叫,手還被按在頭頂,連推開他都做不到,雙腿又被他長腿死死壓著,更是踢不了他。
至於唯一所剩的嘴巴,下顎還在人家手上掐著,除了說幾句話,她什麼都做不了!
「疼!疼!疼!」
「傅修硯,別咬了,很疼!!」
「哥哥,求你別咬了!」
她聲聲哀求換不來他鬆口,眼淚疼到直掉。
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慫到姥姥家了,可是真的很疼,更是怕男人在她脖頸上留下一個可怕的血窟窿。
她後悔了!
她就不該反抗!
她應該老老實實聽他話才對!
在沈聽諾疼到失語時,男人終於鬆口了,他唇面上殘留著一絲鮮血,像進過食的吸血鬼,好看的眉眼間儘是饜足。
「還敢亂咬人不?」
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。
沈聽諾抽噎地搖頭,眼睫上掛著晶瑩淚珠,「不,不敢了……」
最好別被她逮住機會,否則她會用電鋸把他大卸十八塊!
當然,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。
傅修硯幾乎是看著她長大,就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,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。
「看樣子還是不服氣,還是得給你多一點教訓。」
說罷,他低頭,薄唇往她泛血的脖頸靠近。
沈聽諾懼怕地縮了縮脖頸,弱小無助地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,嗚咽求著:「別咬了哥,咬人是狗做的事,你不是狗,不要再咬了!很疼,真的很疼,再咬下去我會失血過多死掉的!」
薄唇貼在她側頸的傷口上,傅修硯沒忍住被她的話逗笑了。
他沒想再咬她,不過是想嚇一嚇她而已。
他擡起頭,凝視哭成淚人的女孩,「以後還亂跑嗎?」
「不亂跑了!」沈聽諾吸著濕潤的鼻尖,知道自己此時很狼狽,很慫,可她管不了這麼多了。
怕再還嘴,再反抗,會換來更沉重的懲罰。
狗男人對她是一點也不心軟。
「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,省得吃這麼多苦頭。」傅修硯輕哼。
沈聽諾不置可否,上一世她足夠聽話,一心一意全撲他身上,結果下場是被掃地出門。
傅修硯不知她心中所想,歪頭接著朝她頸窩靠去。
以為他又想咬她,沈聽諾嚇得直縮脖頸,急忙道:「我都聽話了,你不準咬我!」
傅修硯沒理會她的嚷嚷,冰冷薄唇貼在她脖頸的傷口上,疑似安撫地吻了吻。
刺痛的傷口經他這麼一觸碰,更疼了,沈聽諾控制不住輕顫,卑微道:「哥哥,好疼,求你別這樣!」
傅修硯大掌覆在她半邊臉上,掌心摩挲著她臉頰,低低應了一聲:「好。」
他深吸了一口氣,給她系好安全帶,這才坐回駕駛座上,並沒有給她雙手解綁。
身上的重力終於消失,沈聽諾大口呼吸,經過被咬這一茬,她不敢再有其它小動作,隻老實本分的僵坐著不動,餘光注意到男人啟動了車子引擎,轉著方向盤。
望著街邊倒退景物,沈聽諾全程一言不發,傅修硯也沒開口,車廂內寂靜得可怕。
要換以前,沈聽諾絕對會找各種話題,嘰嘰喳喳不斷,如今,一切物是人非。
直到意識到車子不是回沈家的方向,沈聽諾不得不出聲:「哥,轉錯方向了。」
「沒有錯。」傅修硯回了一句。
沈聽諾朝車門靠去,透過玻璃窗看著完全陌生的建築,她忙回頭道:「傅修硯,你真開錯路線了,不信你導航一下!」
「怎麼不叫哥哥了?這就忍不住了?你的聽話連一個小時都維持不了。」傅修硯冷嘲。
忍著罵人的衝動,沈聽諾沒接他的話,認真說道:「不回家,你要帶我去哪?」
傅修硯沒說話,隻沉默開著車。
沈聽諾看他這死出,知道問不出什麼來,她乾脆也不再問,憤憤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這人。
罷了,他愛去哪就去哪,隻要別把她拉去賣掉就好。
過了有一個小時,在沈聽諾昏昏欲睡時,她能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,想睜開眼,可眼皮如千斤重。
任她在腦中如何催促自己快點起來,就是無法動彈一下。
沈聽諾感覺到身側的傅修硯動了,她聽見解開安全帶的聲響,以及衣服摩擦的「簌簌」聲,他往她這邊靠了過來。
他為什麼要靠過來?
不要過來,退!退!退!
縱使沈聽諾內心萬馬奔騰,也無法動彈一下,更無法阻止男人的近身。
灼熱呼吸灑在半邊臉上,她能清晰嗅到男人身上的清涼薄荷,他在盯著她看。
狗男人想幹嘛?
她心慌意亂,主要還是怕的。
突然,左眼皮上癢癢的,有什麼東西輕撫而過,似羽毛輕撩,有些溫熱,又有些柔軟。
狗男人對她做了什麼?
他是摸了她,還是吻了她……
沈聽諾憋著一口氣,在快要窒息時,她猛的一睜眼,終於醒來了,扭頭看向身側。
駕駛座上空空如也,哪裡有傅修硯的人。
狗男人不在。
他去哪了?
剛剛是她的錯覺嗎?
難不成她做了一個夢中夢?
沈聽諾頭腦混亂,副駕駛座邊上的車門忽然被拉開。
「醒了就下來吧。」傅修硯一隻手搭在車頂,微弓著腰背,垂目俯看剛睡醒的女孩。
沈聽諾眨巴眨巴眼,看了看車門外的高大身影,這時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偌大的地下停車場。
「這裡是哪裡?」她沒有動。
「讓你下車就快下,別廢話。」傅修硯沒回答她的疑惑,隻催促她快點下來。
「你先告訴我這裡是哪裡?我再考慮要不要下去!」沈聽諾脾氣上來了。
狗男人把她帶到一個陌生地方,還有臉兇她!
傅修硯為剩不多的耐心告捷,動手將人拽下車,「睡一覺脾氣又上來了是吧。」
慣會得寸進尺的小東西。
「王八蛋,別亂拽我!」沈聽諾鬱悶不已,雙手還被領帶綁著,手腕被勒得生疼。
「走吧。」傅修硯關上車門,率先扭頭朝電梯走去。
沈聽諾見有逃跑機會,轉身就朝反方向跑。
嘿嘿,有機會不逃是鱉孫。
可惜的是,她才跑出兩步就被逮住。
傅修硯又氣又好笑,「看來,我得定製一條鐵鏈鎖你脖子上,免得一個不留神就被你溜掉。」
「你敢!」沈聽諾咬牙切齒。
往她脖頸上鎖鐵鏈,他把她當什麼了?
狗嗎?!
「你可以再亂跑一個試試。」
傅修硯沒有開玩笑,彎下腰,單手摟著她的雙腿,將人扛到了肩上。
突來的懸空嚇得沈聽諾不知所措,胃部被男人肩上的骨骼擱得難受,渾身血液直往腦袋衝去,她像個布娃娃一樣掛在男人的肩膀上。
他每走一步就是對她胃部的折磨,因為他肩膀擱得她實在疼得厲害,而且腦充血,很快一股噁心在喉間泛起。
「傅修硯,我不跑了,你快點放我下來,你肩膀擱得我好疼,還有我很想吐!」沈聽諾忍著不適,綁著的雙手故意捶打了一下他寬背,發出沉悶肉響。
傅修硯充耳不聞,「還有力氣打人,說明不是什麼大事。」
疑似報復她的捶打,他有意顛了顛肩膀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