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哪天不裝你會死是吧!
男人上來就是指責,問也不問事情起因經過,沈聽諾胸口一悶。
負氣道:「我就欺負她怎麼著,我早跟你說過了,敢把她留在這裡,我就敢欺負她!」
說完,她小腿煩躁的別了一下,壓根沒使勁。
然而,雲月霓突然像沒了骨頭一樣,重重摔到另一邊,還清晰的發出一記吃痛呻/吟,眼裡含著淚珠,彷彿剛經歷過一場欺負,臉上卻強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。
「阿硯哥哥,諾諾沒有欺負我,是我、是我自己沒有坐穩,不怪她,真的不怪她!」
雲月霓顫聲解釋完,怯生生地瞟了沈聽諾一眼。
就這一眼宛若看到什麼可怕的人,脖頸生理性地縮了縮,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。
沈聽諾傻眼了,瞪著演技高超又矯揉做作的小白蓮花,怒道:「你裝的這副唯唯諾諾樣子是幾個意思啊?」
雲月霓的肩頭很明顯地顫了顫,焦急地向傅修硯說道:「阿硯哥哥,諾諾,諾諾真沒有欺負我!求你一定要相信我,是我自己活該沒坐穩,不關諾諾的事,真的不關諾諾的事!」
她這極力解釋的模樣,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。
男人俊美的臉龐上一寸一寸覆蓋寒意,漆黑眸子滿是冷厲。
沈聽諾憋屈,吼道:「夠了,少裝出一副被欺負的表情,我有沒有欺負你,你自己心知肚明!」
她又氣又鄙夷地說:「雲月霓,你這演技不去當演員可惜了,明年的金豬獎直接發給你得了!」
雲月霓泫然欲泣,垂著眼,搖著頭,似崩潰的自說自話:「我沒有演,沒有人欺負我,是我自己摔的,不關任何人的事,我成現在這樣,是我自己活該……」
沈聽諾見到小白蓮花這死出樣,火氣「蹭蹭」往上漲,猛地立起身,動作太大,椅子都被掀翻在地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雲月霓狠狠一抖,恐懼地往後退了退,有意無意遠離沈聽諾。
但似乎想到了什麼,她渾身一震,僵住不敢動,擡起已經淚流滿面的臉,無聲又無助地望著男人。
沈聽諾見狀,拳頭硬了又硬,氣急敗壞地喊道:「我都說了,別再露出這種被人欺負的表情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多惡毒真欺負了你!」
「沈聽諾!」傅修硯沉聲。
好聽的聲線波瀾不驚,醞釀著風暴來臨前的平靜,無形間給人帶來心理和精神上的壓迫。
沈聽諾頭皮一麻,認識男人兩世,做了三年親密夫妻,她怎能不知道男人這是生氣的前兆。
「我沒有欺負她!」
她朝男人氣憤地大吼,當觸及對方眸底的冰冷時,她上湧的怒火以及委屈霎時滯住,到嘴的辯解在口腔內環繞一圈,最終死死剎住。
男人心中有了答案!
他已經給她定了死罪!
「算了!」
沈聽諾擡了擡眸,望著慘白天花闆,將眼眶裡的酸澀壓回去。
「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!」
不願意相信她的人,她就是說破天也沒有用,她又何必做無謂的掙紮。
對於這樣的結果,她早該知道才是,上一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,隻是她沒想到,雲月霓的手段竟這麼厲害。
「所以,你真欺負月霓了?」傅修硯淡然問道。
沈聽諾吸了吸濕潤鼻腔,眼圈濕氣很濃地看著男人,「對啊,我是欺負她了,誰讓你把她留下來,我已經提前警告過你了,是你自己非不信!」
越想越來氣和虧得慌,她當著男人的面,擡起打了石膏的腳踝,朝縮著肩膀裝模作樣的雲月霓踹去。
反正都被冤枉了,還不如先打小白蓮花一頓出出氣!
女孩動作太快,傅修硯想攔都攔不住。
「咚」的一響。
雲月霓一腦袋磕在白牆上。
「唔~」
忍痛悶哼傳出,她腦袋抵著牆沒有第一時間回頭,背著倆人的肩膀似乎很痛苦地顫啊顫。
沈聽諾見此,憤憤道:「又裝,又裝,我根本沒有使勁好吧,哪天不裝你會死是吧!」
傅修硯警告地瞪了眼囂張跋扈的女孩,半蹲到雲月霓身邊,輕聲詢問:「月霓,你怎麼樣了……」
沒等他說完一句完整的話,雲月霓緩緩扭過頭來。
傅修硯這才看清她的情況。
雲月霓的額角破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,鮮血肆無忌憚地流淌,很快濕了蒼白可憐的小臉。
傅修硯瞳孔一縮,冷靜地抽了幾張放在桌子上的紙巾,稍微用力地摁在血流不止的傷口上。
雲月霓傷心低泣:「阿硯哥哥,我頭暈,我臉上是不是又多了一道傷疤?」
「傷口不深,塗點葯就好了,不會留下疤痕。」傅修硯擡起輪椅,將人抱了起來。
沈聽諾這時候才看到雲月霓額角上的傷口,嚇了一跳,有些慌地說:「我、我真沒那麼使勁!」
她是很氣小白蓮花,但真沒想過要弄傷小白蓮花。
她不開口還好,一開口,男人目光如刀,淩厲落到女孩身上。
他冷聲道:「她額頭都出血了,這就是你說的沒使勁?」
「我真沒有用多大力氣踹她,她為什麼會磕到頭,我、我哪清楚,誰叫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陷害我在先!」沈聽諾大聲辯駁。
傅修硯的神色越來越冷,嗓色似能淬出冰渣子般,「沈聽諾,你顛倒黑白的功夫不是一般厲害,當著我的面欺負完月霓,還辯解不承認!」
「我沒有!」沈聽諾現在是有苦說不出。
雲月霓孱弱地縮在傅修硯懷裡,臉深深埋進男人的胸膛,細聲的為沈聽諾說著話:「阿硯哥哥,我沒事,你別怪諾諾,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牆上的……」
她這話簡直就跟火上澆油一樣。
「雲月霓,我根本沒有使多大的勁,是不是又是你自己故意磕的?
從小到大你這伎倆都使了多少次,別再騙人了,你下來我們說清楚!」沈聽諾伸手就要去拽男人懷裡的人。
女孩的指尖還未碰到雲月霓分毫,手腕就先一步被男人的大掌攥住。
奶白的膚色瞬間浮上一道道紅痕,她疼得皺眉,縮了縮手,掙不脫大掌地鉗制,還反將手腕扯得更疼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