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7章 一葉障目,可悲的舒瀾
周溫白還是不相信,“北枭,從小到大這麼多年,我沒求過你什麼,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,我真心求你。”
商北枭目光帶着清冷,“我也沒騙你,更沒必要騙你,人已經在路上了,你追是追不回來了,既然那麼放不下沈鸢,那你就放過妮娜。”
兩口子說的話都一樣。
周溫白不顧禮儀的沖上樓,挨個房間找。
開門的聲音吵醒了剛剛睡着的小七。
小七揉着眼睛。
抱着一個白兔玩偶,睡眼惺忪的光着腳丫就出來了。
強力燈光下,小七睜不開眼,“是周叔叔?妮娜姐姐沒和你一起來嗎?”
周溫白沒有回答小七,他找遍了商家老宅裡的每一個角落,都沒有見到自己想見到的人。
周溫白頹廢的走下樓。
深深的看了商北枭一眼。
商北枭轉移目光,“周溫白,别找了。”
周溫白深吸,“打擾了,我先走了。”
出去後的周溫白坐在車上,吸了一支煙,拿着手機不停給妮娜打電話。
手機那邊一直說是正在通話中。
周溫白知道。
自己被拉黑了。
他寬厚的手掌心握着手機,内心一片焦灼。
忽然。
目光注意到手機屏幕上的一個軟件。
周溫白大喜失色。
這是商北枭的公司最新研發出來的行程軟件,綁定之後就可以确定兩個人的位置。
現在處于測試階段。
而妮娜要到了一個測試名額,前段時間拿着兩個手機一起搗鼓,周溫白還笑話她。
沒想到現在,是這個軟件給了周溫白最後的希望。
周溫白一手握着方向盤,一手顫抖着打開了軟件。
剛剛打開。
就看到了顯示的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周溫白大喜。
迅速點開對方的位置。
看到……
妮娜現在正在高速公路上。
在京市前往滬市的高速公路上。
周溫白迅速停下車,停在路邊,再三确定之後,毫不猶豫的追過去。
他知道自己動,妮娜也在動。
可能永遠追不上。
可是或許……或許前往瑞國的飛機,飛行時間可以等待他趕過去呢。
一切都是未知的,一切都沒有定數,所以他要試試!
周溫白調轉了車頭。
上了高速。
一路狂奔。
就在行程已經跑了一半的時候,周溫白前面的一輛半挂車,冷不丁的在高速上減速。
周溫白壓根沒能反應過來,就直接鑽入了半挂車的車底。
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。
半挂下面。
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——
舒瀾哄睡了兩個孩子。
她穿好衣服,在儀容鏡前面站了很久,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,眉眼之間帶着蕭瑟的疲憊。
舒瀾忽然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。
她原本是想去捉奸。
除夕夜的晚上,徐懷恩不陪着自己的家人過年,一定是陪着外面的那個。
舒瀾想去捉奸在床,是不是隻有親眼看到,才會斷絕自己心裡所有的希望。
可是……
可是舒瀾還是退縮了。
把大衣脫下,舒瀾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床邊。
盯着排放整齊的兩個枕頭,眼眶微酸。
這時。
舒瀾的手機進來電話,手機鈴聲一直在響。
想了很久,舒瀾才回過神來接聽。
顯示的是徐懷恩的名字。
但是接聽了電話,電話那邊卻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“你是不是徐先生的太太?”
舒瀾嗯了一聲。
對方頭疼的說道,“徐太太,你能不能來一趟酒吧?徐先生喝了一晚上,現在已經人事不省了,馬上就三點了,我還想回家陪我老婆過個除夕夜,把徐先生一個人丢在這裡,我也不放心,我終于聯系上你了,你能不能來接一下?”
舒瀾愣了一下,“你是說今天晚上徐懷恩一直在酒吧裡喝酒?”
老闆哼哼一聲,“何止是今天晚上啊?這段時間,隔三差五就過來,一句話也不說,就知道悶頭喝悶酒,徐太太,您抓緊時間過來一下吧。”
舒瀾說好。
她再也沒有猶豫,披上外套就出門了。
幸好徐懷恩還有一輛車留在家中,舒瀾一路奔馳,來到了酒吧。
老闆已經站在門口等了,“徐太太。”
舒瀾匆匆忙忙走過去。
老闆在前面帶路。
一邊走一邊說,“太太,徐先生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吧?一個人喝了快一瓶馬爹利了,這麼烈的酒,看着就胃疼。”
舒瀾悶聲不響。
跟在老闆的身後,走進了酒吧。
原來喧嚣的酒吧,此時此刻,寂靜的空蕩蕩,偌大的廳裡,隻有坐在吧台上的徐懷恩一個人。
甚至準确的說是趴在吧台上。
舒瀾走過去。
拍了拍徐懷恩的胳膊。
徐懷恩卻随手推開了舒瀾,滿身酒氣,悶聲悶氣的說,“别碰我,我是有太太的人。”
舒瀾鼻尖一酸,“徐懷恩,我是舒瀾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
徐懷恩頭也不回,“胡說八道,我太太……才不會管我,我在外面死了,我太太也不會管我,她懷疑我,她竟然懷疑我在外面有人了,呵呵,不相信我,一點都不愛我……”
舒瀾眼眶紅了。
她走過去,坐在吧台前的另外一個高腳凳上,“徐懷恩,我是舒瀾,你擡頭看看我。”
徐懷恩慢慢的睜開眼睛,猩紅的雙眸落在舒瀾的臉上。
他不敢置信的問道,“舒瀾?”
舒瀾用力點頭。
徐懷恩顫抖着手掌心,落在舒瀾的臉上,“你來接我回家嗎?”
舒瀾說,“是!除夕夜要一家人在一起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
徐懷恩用力的咬着後槽牙,眼睛裡淚光閃爍,“你還管我?”
舒瀾雙手捧着他的臉,“你是我先生,我是你太太,你是我孩子的父親,我們是一家人,我不管你管誰呀?”
徐懷恩一臉委屈,“可你總覺得我在外面有人。”
舒瀾說,“誰讓你總是半夜不回家。”
身後的老闆連忙作證,“太太,這個事兒我可以給徐先生作證,徐先生他幾乎隔三差五的就來我這邊,在吧台上一坐就是整整一晚上,也不跟人說話,自己和自己喝悶酒,男人喝悶酒太傷身子了。
你不知道,好多漂亮姑娘過來搭讪,腦袋都貼在徐先生胳膊上,徐先生都能将人踹開呢,說是把頭發絲弄到他身上,太太又該難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