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434章 上報紙了
這邊他回到家時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。
金花正蹲在竈台前,手裡拿着一把破舊的木勺,慢悠悠地攪着鍋裡的湯。
聽見動靜,她擡頭瞅了他一眼,語氣裡帶着點揶揄:“回來了?怎麼樣?”
李東生咧嘴一笑,脫下外套挂在門邊的釘子上,邊走邊說:“很成功。”
他一屁股坐在炕沿上,從懷裡掏出一小塊從老先生那兒順來的虎皮碎片,扔到金花跟前。
“今天那個披風賣了五千,我想着其他的皮子跟老先生合計着做點新玩意兒,虎皮大衣、坎肩啥的。”
金花聽到五千,手裡的皮子都沒拿穩,震驚的說。
“五千?那麼貴?不能使開玩笑吧”
李東生有點渴,拿過她手裡的勺子,去打了一碗湯,低頭抿了一口,燙得他咧了咧嘴。
他放下碗,興緻勃勃地說。
“我騙你幹什麼,你可别小瞧我,這回不一樣。是首富他們家買的。”
金花似懂非懂的點頭。
李東生抓了抓頭發,嘿嘿一笑,轉移了話題。
“反正趁着能賺錢,咱得趁熱打鐵。”
說着他端起碗,三兩口喝完,抹了抹嘴,“對了,妙妙呢?”
“跟秋生出去玩了,天黑才回來。”
金花皺着眉,語氣裡帶了點埋怨。
“你那弟弟,整天帶着閨女瞎跑,一個小女孩的被他帶的跟男孩一樣。”
李東生沒說什麼笑着搖頭。
他們并不知道的是,與此同時,城裡的街頭巷尾都響起了一則令人振奮的事——報紙頭版刊登了一個醒目的标題。
“一件披風抵工人十年工資!”
雖然報道裡沒有任何披風的圖片,但卻因為披風是用虎皮做成的,這一下就激起了全城的八卦心,大家都在猜測這披風的樣貌和價值。
各大商行裡,老闆們手握報紙,心裡盤算着如何從中分一杯羹。
一時間,虎皮成了走俏的稀缺貨,陸陸續續有商人匆忙趕往市場,四處打聽哪裡能買到虎皮。
“聽說了嗎?那個披風是吳首富買下的,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彰顯身份的!”
小商販們聚在一起,讨論着這則消息。
“砸鍋賣鐵,我也得弄件虎皮外套,看看有沒有傻子願意出個高價。”
有人在一邊打趣道,引來一陣笑聲。
同一時刻,一些想趁機發财的膽大之輩,紛紛打聽起了虎嶺的打虎隊,特别是他們之前的壯舉——捕獲百頭老虎的豐功偉績。
商人們帶着金銀珠寶,迫不及待地和打虎隊的楊光聯系,希望能借助他們的力量再來一場打虎大戰。
此時的楊光眯着眼睛,嘴裡叼着一根草棍,懶散地靠在村口的老槐樹下,面對這些衣冠楚楚的商人們。
心裡暗笑,他沒想到李東生這麼大的能耐,竟然一塊虎皮賣到五千,給他帶來這麼多人,甚至這群人為了誰請他們,都吵起來了。
“幾位老闆,火氣這麼大幹什麼?”
楊光終于慢悠悠地開口,語氣裡帶着無奈,“你們也知道,這虎皮不是大白菜,想弄就弄。”
“大家是不知道啊,上次我們打虎隊費了多大勁,差點連命都搭進去。”
“現在你們張口閉口就是要虎皮,我也說了,早先都賣了,實在沒了,難不成還想讓我兄弟們再去送死?”
一個胖商人急忙擠到前頭,臉上堆滿讨好的笑容,掏出一塊亮閃閃的金元寶,塞到楊光手裡。
“楊隊長,你看這點心意,兄弟們辛苦了!”
“虎皮的事,咱們好商量嘛。隻要你們能再弄來幾張,我保證價格翻倍,絕對讓你們滿意!”
楊光低頭瞥了一眼金元寶,嘴角一撇,懶得看他,直接把元寶丢回那人懷裡。
“錢是好東西,可命不是你們能買的。”
“我們打虎隊也不是你們使喚的打手,最近暫時沒這個想法了,算了吧。”
商人們面面相觑,互相推诿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沒人敢吭聲。
他們哪見過真正的山林兇險,平日裡隻會在酒樓裡吹牛,但是這次真的背後的利益太大了,讓他們不想放棄。
就在這時,村裡的小道上傳來一陣喧鬧聲,幾個村民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,嘴裡喊着。
“不好了!不好了!又有兩個愣頭青上山抓虎,被咬傷了,現在正擡回來呢!”
楊光皺了皺眉,吐掉嘴裡的草棍,站直了身子。
“又是這幫不長眼的?上次吃了虧還不夠,這回又去送死?”
商人們一聽,臉色刷地白了,有人小聲嘀咕。
“這山上到底什麼鬼地方,難不成真有妖怪不成?”
楊光抽空回應了一聲。
“妖怪沒有,你們要的老虎倒是不少。你們要是真想發财,自己上山試試。”
說完,他轉身朝村裡走去,留下那些商人在風中淩亂。
與此同時,金花拎着籃子,從家裡的後院出來,打算去河邊洗衣服。
她剛走出院門,就聽見村頭幾個婦女在唧唧喳喳地議論什麼,聲音裡滿是驚恐。
“哎呀,你說那王二家的小子,真是不自量力,前幾天還吹牛說要抓隻老虎回來賣錢,結果今天就被咬得半死不活,擡回來了!”
一個穿着藍布衫的婦人搖着頭,語氣裡帶着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。
另一個瘦高的女人接話:“可不是嘛!還不是看李東生他們上次那麼容易,就以為自己也能行。”
“結果呢?老虎哪是那麼好對付的?聽說腿都斷了,血流了一地,孫大夫現在忙得腳不沾地呢!”
金花停下腳步,眉頭緊鎖,走過去問道:“你們說誰受傷了?怎麼回事?”
那幾個女人一見是金花,趕緊堆起笑臉,但語氣還是忍不住帶了點八卦的興奮。
“金花姐,你家東生不是跟楊光他們一起打過虎嗎?”
“這些天村裡有些不長眼的年輕人,聽說好多商人來收虎皮,一件一千呢,也想試試運氣。”
“結果王二家那小子和張三家的大侄子,昨天偷偷上山了,今天就被人擡回來,傷得可慘了!”
藍布衫的婦人撇了撇嘴,語氣酸溜溜的。

